身来。 “我就说把那鹦哥儿放在外头,总能添几分乐子。” 徐颂宁跪下去时候,听见皇后温声慢语道:“薛侯迎了新妇,贵妃总算了了心事。我听前头人说,定安侯很钟意这位薛夫人。” 贵妃疲倦里透着欢喜的笑声随之而至:“他喜不喜欢,我是不知道的,我反正是喜欢的不得了——快来,让我看看。” 徐颂宁抬起头来,贵妃是真的很开怀的,疲倦神色都淡了许多。 她轻轻地,轻轻地握住她手,把她拉到了身边来。 皇后笑着,把徐颂宁端详过:“再见多少遍,也还是感叹,天上人间,哪里来的这么齐整的人物——昌意也时常跟我念叨你,说那次设宴,不小心冒犯了你,害得你提前离席,要我给你赔礼道歉——她原本要亲自来的,被我拦下了。” 顿一顿,她道:“因觉得你母亲是郭婕妤亲姐,所以把她也带了来,让你们见一见面。” 徐颂宁笑,没否认昌意的说辞:“一点小事,殿下怎么还放在心上。” 郭氏和她的关系也只有明面上的和睦,她成亲,郭氏都没得观礼,更别说,她一个和徐颂宁拢共没怎么见过面的妹妹,她们彼此之间,又能有多少亲热劲儿。 她话里,还没来由的牵扯上了赵明斐。 “婕妤好。” 她略一颔首,纵如此,郭婕妤也还是匆忙避开身子,庄重又回她一礼。 皇后漫不经心瞥一眼郭氏,目光落在徐颂宁半点端倪不见的眉眼间,又重新和她说起话来。 她们语气温和地夸赞着徐颂宁,不动声色地交锋,徐颂宁在一侧旁观,皇后倒也识趣,说过几遍话就带着郭婕妤离了场,留徐颂宁和贵妃说话。 “原本说不要你们进宫了,皇后提起,不得不如此,却不想她把郭婕妤也带了来。” 贵妃眉眼间放松了些,微微靠着后面的引枕:“这两日过得好不好?他自己把自己府邸折腾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你有不习惯的,直接说给他就好,你们两个,都是不喜欢说话的孩子,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看你的性子,也是总把心事憋着,你倒是无所谓,这样好的姑娘,一个人也能好好活着,我怕他离了你,只怕……” 徐颂宁笑:“侯爷对我是很好很好的。” 贵妃也点头:“你们两个的日子,你们两个自己经营,我就不多话讨人嫌啦。” 徐颂宁瞥一眼外头,挂着鹦哥儿的地方已经空荡了:“那鹦鹉?” 贵妃一贯温和疲倦的眉眼显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嘲讽来,赞叹的语气,却带出一点讥诮的意思:“皇后娘娘,一贯是会□□畜生的。” 徐颂宁想起握上薛愈手指时候,眼前看到的那些画面,微微颦蹙起眉头,因是在贵妃跟前,很快便松开了。 贵妃和她说了两句话,听前头说薛愈跟皇帝说完了话,便放了徐颂宁的手。 “回去吧,别在这里久逗留。” 她温和地笑着,在徐颂宁手掌上轻轻一拍:“好好过你们的日子。” 她说着徐颂宁,却又像是在说她自己。 第四十章 皇帝跟薛愈说完话便痛快放了人,倒是没见徐颂宁。 “你们夫妻来日方长,朕总有机会见,不妨你们新婚燕尔的时候了——贵妃可是特意嘱咐过朕的。” 薛愈温和应下,和徐颂宁一起出了宫。 两人在深宫里行走时候,并不多言语,一直到出了宫门,薛愈才偏头看向徐颂宁。 “怎么样?” 徐颂宁把事情简短跟他讲了:“侯爷呢,怎么样?” 薛愈明白她是在打趣自己把她当小孩子一样事无巨细地过问,抿着唇笑笑,也和她一样简略聊了聊跟皇帝说过的话,伸手不太自然地拉住她。 徐颂宁愣了一下,偏头看向他。 他不是很会牵人,摸索了许久才把她抓住,掌心有一点湿润,瘦长微带薄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拢起,把她手一整个握住:“是现在回府,还是在外面吃喝一点?”又或者:“去见一见沈家几位长辈吗?” 最后一句问得正中人下怀,徐颂宁抿着唇,真情实感笑起来。 “好,我也想老祖宗了。” 薛愈点点头,把她扶上车,没骑马,自己也跟着上了车,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跟徐颂宁解释:“天有些冷,吹得头痛。” 瞎扯。 他手温热成那个样子,况且这会子日头都大成这个样子了。 但几个侍女都很懂的点了点头,揣了帷帽出去坐着,给小夫妻腾出宽敞地儿。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他身量高,适才几个姑娘坐着显得正好的地儿,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局促起来,两个人挨得很近,彼此之间静默着,只有外头车马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