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动作麻利,很快便把她手腕上的伤口处理好,正要就地给云采看伤,外头忽然有一声敲门声。 “徐姑娘。” 语气平和,没什么大的起伏,一听便晓得是薛愈。 云采面如死灰,又缩去徐颂宁身后,徐颂宁无奈,把人按在屏风内侧的软塌上先歇着,请阿清先给她看着,自己先去开了门:“侯爷?” 薛愈站在门外。 “徐姑娘手腕好些了吗,我吩咐人去请了我身边的一位周大夫来——便是徐姑娘那日见过的那个。” 徐颂宁点点头:“多谢侯爷好意,不过适才小二请来一位姑娘,已经替我看过,如今好了不少,就不劳烦周大夫多走一趟了。”说着,她问:“不知侯爷有什么事情?” “人已经去请了,稍后他来了,我再叫他回去。”薛愈指节微屈:“那日伤了姑娘手腕,尚还没来得及当面致歉。” 不是都给过药了?徐颂宁几乎把这事情抛之脑后,更何况那时候的确是她的问题。怎么这位薛侯爷此刻客气起来了?徐颂宁抬了抬眼皮,一时有点摸不准这一位的性子。 “只一点小伤而已,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是我先唐突了侯爷,侯爷不必挂心。”顿一顿,她温和道:“我也还没谢过侯爷救命之恩。” “我吩咐江裕留在这里,徐姑娘有事情吩咐他便是。” 薛愈抬手准备离开,徐颂宁眉头微微蹙起,下意识抬手把他拉住,松松勾住他指节。薛愈比她高挑许多,她须得仰头才看进他眼里,眼前却只他一个,再没看见别的场景。 薛愈目光在那手上瞥过,微微蹙眉,疑惑地看向她。 “侯爷…先等等。” 徐颂宁匆忙松开手,只觉得手指触碰过他的地方,滚热发烫,她垂着头,慌乱无措地解开腰间荷包:“适才小二说,侯爷已经先结算了银钱,并不好欠侯爷这些。” 薛愈:…… 薛侯爷神色一时有些懵。 “不过是三两钱银子。”他温和道:“不必了。” 徐颂宁手里的银子推不过去,转身伏在案上写了些东西。 这屋里东西简单,寻不到镇纸,她写东西时候须得拿左手压着那纸,不得不把手腕露出来,那片淤青暴露出来,被周匝的白净皮肤衬得有些触目惊心,薛愈看了一眼,挪开眼去。 少顷,她折身回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薛愈,薛愈抬手接过。 徐颂宁认真道:“侯爷若此刻不要现钱,那先把这欠条收下。” 薛愈低眉看了眼手里头的欠条,平静的面色上翻起点波澜,眼里头晃着斜斜透来的日光,润泽乌沉,盯着她看了看,带着点温和无奈的笑:“我帮徐姑娘,并不是为了计较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姑娘不必记挂在心上的。” 徐颂宁神色认真地看着他,薛愈笑笑,便没推让,抬手把那借条掖进袖中。 “徐姑娘还有旁的事情么?” 徐颂宁摇头:“侯爷慢走。” 薛愈似乎还有些事情要忙,没再多客套,只嘱咐了她几句注意安全,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里头,云采的腿已经包扎好了,阿清道:“姑娘放心,并没什么大碍,只是蹭破了些皮,好好养着,不会留疤的。” 阿清把她们两个料理好,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两位姑娘还有什么不舒坦的么?” 徐颂宁摇摇头,捏了银角儿给她结诊金,阿清利落接过,转身要走,门忽而又被人叩响,外头一道声音响起:“徐姑娘。” 才想念叨点什么的云采抱着头:“啊——” 这回倒不是薛愈了,是上回给徐颂宁诊治的郎中,依旧一副仙风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