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宽觉得自己的鼻头一酸。 随即涕泪横流。 疼的睁不开眼睛。 他捂着自己的鼻子,口里要骂。 可很快,却被人潮推倒了! 他无法想象,平时见了他客客气气,彬彬有礼的商贾,在此时此刻,竟是化身成了野兽。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个道理……刘宽不懂。 又或者,他固然懂,可感触毕竟不深。 毕竟此等低贱的商贾,夺了也便夺了,你能奈何? 那些温顺的商贾,平时自是温良,甚至有些怯弱,可一旦牵涉到了利益,便是亲爹在面前,也没有客气可讲的。 只小半时辰,天还未亮,所有的铺子没一会就售罄了! 于是,无数人为之懊悔,甚至有人捶胸跌足。 据说王不仕当夜都没有走,今儿是第一个进去,直接将所有好铺子统统买了。 足足三十七间,都是价格最高,位置最高的。 即使这样,后头那些尾铺,依旧没有阻挡大家的热潮。 很快便售了个干净。 不只是有人打算买下来,当作传家用,更多的商行,也有计较。 这西山新城眼看着就要热闹起来。 如此巨量的人口,即将涌入。 无论哪一个大商行,都少不得需要在西山新城开始布局。 那些百年的老铺,那些时新的百货商场,岂可不在西山新城经营分号? 现在这铺子不买,将来就少不得租。 几万两银子,甚至是十万两银子,其实这都不紧要。 重要的是未来的布局之中,切切不可落后于人,商场如战场,落后一步,便被竞争的对手压了一头,这都是无法令人容忍的。 管他呢,先买了再说。 今儿的消息,也很快的传到了京师。 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有了预估,接下来,若是西山新城还推出铺子,这铺子的价格,势必要涨了。 毕竟,买铺子的人是不在乎银子的。 况且……现在铺子如此的热销。 而那些已在西山新城买了宅子的人,也不禁奔走相告。 铺子热销,虽是自己的宅子依旧还是三两,却也意味着,未来他们的生活,可能提供巨大的便利。 甚至……将来那儿少不得商家要招募大量的人手经营,未来搬了去,说不准就近的工都找着了。 当日,方继藩就入宫觐见。 朱厚照已得知了消息。 他觉得自己被那些该死的商贾们欺骗了,分明昨儿就是这些家伙,将铺子说的一钱不值的啊! 见着了方继藩,方继藩先朝朱厚照行礼:“陛下……” 朱厚照回过神来,就道:“这些商人们真是没有信义啊……” 方继藩笑了笑道:“陛下,历来嫌货才是买货人,只有那些没人要的商货,方才没人去挑毛病。” 朱厚照今儿的心情自是高兴,乐呵呵的道:“说的有理,朕还是太年轻了,没想到里头还有那么多的干系,可为何你也这般年轻,却懂这么多呢?再过一些日子,只怕这铺子还要涨,朕的地,也就跟着要一飞冲天了,这是好事,老方,朕记得赌约的,既如此,这太子的婚事……” 朱厚照看了刘瑾一眼:“太子的大婚,当然需太后首肯,你上一道奏疏,就说这是你的主意,母后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方继藩又道:“最好还是请龙泉观的大真人去查一查太子殿下和舍妹的八字,若是八字不合,可就不妙了,臣是个很传统的人,倘若当真八字不合,固然陛下不介意,臣心里也是有所芥蒂的。” “对对对。”朱厚照大乐,吩咐刘瑾道:“就找李朝文那个狗东西,测一测八字,朕也是很传统的,若是八字不合,便打断……不,这一场婚事,便只好遗憾了。朕还是极喜爱方家小妹的。” 刘瑾小鸡啄米的点头,他记下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