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颔首点头。 不过……萧敬见陛下态度不明,却不禁心里打鼓。 事实上,昨夜厂卫就已经疯了,不断的带了条子,顺着宫门的门缝将条子递进来,想要听候萧敬的指示。 萧敬也很为难啊,让厂卫立即干涉,干涉个啥,西山书院的那些人都是疯子,厂卫会挨揍的。 可若是不干涉,放任这样的事发生,又显得失职。 当然,这里最重要的是……陛下的态度。 在不明确陛下的心意之前,贸然的行动,这都是极为不智的。 萧敬心思复杂,匆匆而去。 不久之后,弘治皇帝升座,召百官。 于是谢迁为首,李东阳其后,再有各部尚书,率百官觐见。 众臣行礼。 弘治皇帝微笑:“昨夜,朕听京里传来轰响,又有厂卫夹带着条子,不断的传入宫中,不知何事?” 谢迁等人,心思复杂,他们越来越看不懂陛下了。 马文升、张升人等……也各怀着心事。 方继藩的行为,是极恶劣的。 这已经不是谁是谁非的问题了。 而在于,你认为你是对的,你就可以如此吗? 那要皇上做什么,要朝廷做什么? 此时,有人出班道:“陛下,方继藩昨日擅自调兵,围了江府,此后大肆打杀。” 有人带队就好办多了…… 接着就又有人道:“陛下,齐国公居然在民宅之内动用了火药,火药之威无穷,震动了京师。” “陛下……齐国公凌辱钦差江言,迄今,江言父子,生死未卜。” “陛下啊……这齐国公口称,他便是王法。” “陛下……齐国公竟将朝廷命官塞进了囚车之中,以至斯文丧尽。” “陛下……” 这一桩桩,一件件,骇人听闻。 自洪武高皇帝开始,到现在,骄横的权臣数之不尽,却也不至如此。 “陛下……”左都御史站了出来。 他是御史的首领,而江言毕竟是他的下官,他有理由站出来,说这么一两句:“陛下,无论是任何的理由,方继藩竟敢如此,将朝廷法度置之度外,这都是谋逆大罪。倘若姑息,人人都效仿他,从此之后,国将不国,社稷安在?” 此言一出,这才是最厉害的。 某种程度而言。 已经没有人去管顾孰是孰非了,而是单凭方继藩如此胡作非为,就应该治他死罪。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意味不明的道:“噢,原来是如此。” 接着,他又道:“江言人在哪里?来人,去传。还有方继藩人等,一并传来。” 百官陷入了沉默。 没有人吭声。 李东阳的判断是对的。 陛下让刘健去养病,本就是有保护之意。 现在闹出这样的事,若是刘健这内阁首辅大学士在,作为百官之首,只怕非要在此表明立场不可。 他甚至已经有些羡慕刘健拥有如此圣眷了。 等了很久,终于……那江言被人抬了来。 江言衣衫褴褛,一脸惨然的模样,到了这奉天殿,顿时滔滔大哭:“陛下,陛下啊……臣奉钦命行事,不知何故,得罪了那方继藩……而今臣已被那方继藩折腾得家破人亡,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