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更是不计其数,此时若还开渠引水,势必会破坏堤坝,这堤坝,应对接下来的水灾,就已是千难万难了,一旦堤坝受了破坏,南昌府乃平原,九江府又为无数湖泊所环绕,一场……河水泛滥的大灾,即在眼前。江西布政使黄琛的奏疏,很不妥当,应该立即准备,救灾,可救的该是水灾,而非旱灾。而内阁大学士谢迁的票拟,更不妥当,他不该针对旱灾,提出自己的建言,同意开堤引水,到时,造成的损失,将无法估量。 “还有……陛下……陛下对如此大事,竟这般的不谨慎,未能了解寒流即将南下,以及江西布政使司干旱的原因,就贸然的朱批……这将害死成千上万人!” 张信:“……” 张信现在算是稍稍听明白了一点:“你的意思是,一场大灾就在眼前,而陛下以及谢公还有黄公……” “应该立即阻止这件事,向陛下奏报。” 张信皱眉:“可信吗?” “可信,寒流已至,根据下官的观察,这寒流已开始影响到了河南,你看,这里有河南布政使司昨夜送来的奏报……” 他取出了一份刚刚整理出来的奏疏,送到张信面前。 张信打开一看,果然是河南布政使司的,汇报了河南天变的情况。 张信脸色一沉:“你立即去见驾。” “只怕来不及了。”王文玉叹了口气:“冷空气只怕明后日,就抵达江西布政使司,甚至更为提前。而这份奏疏,是在几日前送来的,陛下昨日朱批,户部已经送去了,这份奏报,乃是誊写存档的,也就是说,应昨日,就会有快马往江西,今日江西布政使司,就会接到命令,他们一定是早有准备,就等圣命下来,至多明日,他们就会动手……” “那……那……”张信有点懵了。 “我这就去请求见驾,同时,赶紧通知太子殿下和师公。” 张信道:“我来安排。” 科学院里,一下子忙碌起来。 今日乃是筳讲之日。 弘治皇帝在奉天殿召集翰林院翰林讲经。 “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陛下……” 却有宦官匆匆而来:“科学院侍讲学士张信求见。” 这宦官的话,打断了一位侍讲滔滔不绝,摇头晃脑的讲学。 这翰林院上下,有点懵。接着,众人低声细语。 啥意思,我们在此筳讲,关你科学院啥事,怎么像是故意的。 砸招牌吗? 弘治皇帝倒是不敢等闲。 他对于英国公府家的这位小公子,印象极好:“宣。” 可惜进来的是两个人。 张信在前:“陛下,科学院侍读王文玉,有急事请奏。” 弘治皇帝:“……” 翰林院翰林们,又开始窃窃私语,这不合规矩。 弘治皇帝道:“何事。” 王文玉有些紧张,可事情紧急,他哪里敢怠慢,立即道:“陛下,漠北寒流,即将南下,臣得知,江西久旱成灾,在寒流的影响之下,这久旱所导致的……” “……” 满殿的君臣们,听的云里雾里。 卧槽,听不懂。 老半天,弘治皇帝还是懵的。 弘治皇帝左右四顾众翰林:“诸卿……有何高见……” “……” 翰林们也懵了。 他们也没听懂啊。 什么寒流,什么冷空气…… “陛下,此人疯疯癫癫,哗众取宠……” 弘治皇帝压压手:“你的意思是,江西不会有旱灾,有的却是水灾?” “对。”王文玉已是大汗淋漓,他平时都在做研究,极少和人打交道,现在第一次,亲自见驾,实在有些紧张。 “胡说。”方才在讲授《过秦论》的翰林侍读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表现的机会,结果被王文玉打断,早就鼻子都气歪了,什么科学院,什么狗屁科学院侍读,在此,说一些生涩难懂的话,就想获得陛下的另眼相看? “陛下,此人胡言乱语,那份奏疏,臣也看过,他这样说,分明是在说江西布政使黄琛危言耸听,可这黄琛就在江西,亲眼看到江西久旱成灾,此人岂不是说,江西上下的官吏,都是瞎子,都是聋子吗?” 王文玉也是头痛,他有些木讷,自然不如翰林们口才好:“臣说的,不是旱灾没有发生,也没有说,江西布政使黄琛错了,而是受漠北寒流影响,江西北部、中部将大规模的降温……” “……” 弘治皇帝依旧有点懵,还是听不懂啊。 ……………… 被人灌酒,哎,恶习啊,睡了十几个小时,才醒来。服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