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都尉,你好呀。” 方继藩连忙上前,谦虚的道:“见过李公,见过谢公。” 谢迁颔首,朝方继藩微笑。 李东阳道:“方才陛下召问方都尉,所为何事?” 方继藩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因为国库亏空的事。” 李东阳便知道,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他面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方都尉没有说什么吧?” 这话问的很隐晦,已经很婉转了。 方继藩振振有词的道:“李公怎么可以这样想我方某人,我方某人是那种乱嚼舌根子的人吗?” 李东阳:“……” 这表情…… 方继藩气咻咻的道:“李公即便可以侮辱我方某人的人格,但是也决不可怀疑我方继藩爱民如子之心,告辞。” 说吧,抱拳,走了。 李东阳和谢迁面面相觑。 谢迁道:“看他这个样子,想来……应当没有说什么坏话。” 李东阳可没有谢迁那么想得开,沉着脸道:“见了驾就知道了。” 二人通报之后,入殿行礼。 弘治皇帝坐在御座上,正提笔,低着头疾书着什么,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他对着案牍上的票拟道:“你们来了啊,来的正好,朕想了一夜,觉得国库和内帑的事,万万不可混淆,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祖宗的规矩在上,这国库有亏空,和内帑何干呢?诸卿勉力吧,因为有亏空,才需开源节流。” 李东阳:“……” 谢迁心里大抵是卧槽,姓方的那狗东西说的话,果真是一个字都不能信啊,这家伙若是没有在圣上面前说什么,陛下怎么会如此有决心。 “陛下啊,这亏空……”李东阳惨然道:“臣等……万死,只是……” 弘治皇帝这才抬起头来:“所以开源节流,才是要紧事,那欧阳志不是在定兴县革新嘛,朕看国家这样下去,年年亏空也不是办法,且看看定兴县吧。” “凭他一个定兴县?”李东阳拧着眉头,突然觉得有点儿戏的感觉。 弘治皇帝自然知道李东阳的心态,他之前何尝不是如此?不过…… 弘治皇帝只好板着脸道:“好了,就这样,朕意已决,内帑的钱粮归内帑,一个子儿都没有,朕不能破坏了祖宗们的规矩,卿等自行去想办法吧。” “陛下……” 奉天殿里,传出了李东阳绝望的哀嚎。 李东阳素来多智,他对陛下的性子,再了解不过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认为国库不足,从内帑支取银子,不但顺理成章,而且还志在必得,因而这两年的开支,户部那里,确实是痛快了一些,毕竟……陛下的内帑里,现在已有纹银三千九百三十七万七千五百多两了,九牛一毛啊。 可哪里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方继藩那狗东西……真的是缺德啊,他房子卖了这么多钱,自己有计较过吗?可他转过手就跑来坑人,这狗东西,还配做人吗? 可弘治皇帝,似乎已打定了主意。 毫无松口的心思。 陛下不松口,如之奈何? 至于所谓的定兴县,这就更加的离谱了,指着区区一个定兴县,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国家大事,岂容儿戏! ………… 方继藩回到西山的时候,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自西山往新城,这里的铁路,已经开始预备修建了。 一旦修建,那么西山、旧城和新城,便算是彻底的连接了起来。 西山这儿,不但有至高的学府,还有大量的作坊,以及数不尽的产业,一旦和旧城、新城对接,几乎可以想象,这三者合而为一,将会对房价,产生怎样的影响。 现在满京师内外,都如一个巨大的工地,数十万人在忙碌,数不清的原材料,进入了作坊,作坊产出之后,再输送各处,方继藩甚至曾一度,想将这西山,改个名儿,叫西山产业园,不过眼下似乎还不急。 刚刚落了脚,便见那朱厚照身边的宦官张永匆匆而来,边焦急的道:“方都尉,医学院……医学院……太子殿下……在候着都尉……” “怎么,出了什么事?”方继藩淡淡道,显得气定神闲。 张永道:“太子殿下有一个重大的手术,非都尉去打下手不可,都尉……赶紧,赶紧的,要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 出……大事…… 方继藩心里笑了,总觉得这些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