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的所谓‘抗体’,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就苦了西山的匠人们,每日被一群医学生们死缠烂打,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苏月现在指挥若定,京师的防疫已经完成,下一步,是收治大量的天花病人,对他们进行照料,与此同时,这也是一次了解天花病人的机会。 此时,苏月信心十足,他似乎感觉到,冥冥之中,自己走在了一个正确的道路上,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苏师兄,苏师兄……那刘瑾,他……他的高热,退了,身上的疱疹,也有愈合的迹象。” “是吗?”苏月带着惊喜:“还有什么症状?” “他今日吃的粥,格外的多……” “……” 难道……这也是天花病人的症状吗?嗯,要记下来,随即,他沉默片刻:“记住,暂时不要让刘瑾离开,还需让他在西山观察两个月,我有预感,他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病人,或许对我们研究天花,更有帮助。” ………… 方继藩和朱厚照入宫时,眼看着要到暖阁,便见英国公张懋怏怏的出来。 方继藩远远的,便和张懋招呼:“世伯……” 张懋有一种挫败感,却还是挤出了笑容,带着几分欣慰的看着方继藩,只是这欣慰的背后,却多了几分惆怅:“好小子,这一次,可多亏了你,陛下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方继藩想要说什么。 张懋却郑重其事的向朱厚照行了个礼:“老夫奉旨,有大事要办,再会。”人便跑了。 朱厚照忍不住感慨:“英国公真忙啊,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是啊,像勤劳的小蜜蜂,我一定要告诫自己,以后万万不可学他。”方继藩也不禁感慨万千。 朱厚照乐了:“是老蜜蜂。” 方继藩眯着眼道:“是老工蜂!” 二人已入了暖阁,暖阁里,弘治皇帝早已是龙颜大悦,见了朱厚照和方继藩,打趣的对刘健等人道:“卿等看看,你们的救命恩人来了。”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 可陛下都这样说了,刘健等人哪里敢怠慢,忙是起身,朝太子和方继藩郑重要行礼,刘健本料着,做出了这个姿态,倚老卖老的说,太子殿下倒也罢了,这方继藩自是会搀住自己,万万不敢受自己大礼的。 可谁料……方继藩理直气壮的看着自己,眼睛眨了眨,仿佛在说,快点儿啊,老刘…… 刘健啥都没说,只好假戏真做,乖乖行了礼:“多谢殿下,多谢都尉救命之恩。” 朱厚照哈哈大笑:“哪里的话,不过救了数十万人而已,举手之劳,这个世上,似我和老方这般的人,三千年,总能出那么一两个这般的人吧,也没什么了不起。” 方继藩心里暗暗翘起大拇指,殿下太谦虚了,中华上下五千年,都没你这么不要脸的。 弘治皇帝咳嗽:“好了,太子不可胡闹。” 朱厚照噢了一声,乖乖站到一边。 弘治皇帝看向方继藩,感慨道:“三千年一出……这太自夸了,且算百年难一遇吧,否则,这是要置太祖高皇帝于何地呢?” 方继藩便道:“太子殿下,几乎可以和太祖高皇帝齐肩了。” 弘治皇帝笑着摇头:“朕说的是卿,不是太子,朕方才心里始终有一个问题,没有想透,今日忍不住想要问问你,这天花,你是如何知道救治方法的。” 终于问到了…… 方继藩心里感慨,其实每一次,方继藩拿出点现代知识来卖弄的时候,都在思考,若是陛下问起,自己该如何回答。 这个模拟的问答,早在方继藩的心里,预演了无数次。 不容易啊,陛下这是后知后觉,还是突然对此感兴趣了呢? 方继藩笑呵呵的道:“敢问陛下,天花可怕吗?” 弘治皇帝颔首。 方继藩便道:“那么,鞑靼人可怕吗?” 弘治皇帝皱眉,不解的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道:“一定是可怕的,你看他们的铁骑,纵横大漠,大明龟缩在九边,不敢应其锋芒。可前年,他们为何惨败?” “因为飞球?” 方继藩小鸡啄米的点头:“这只证明了一件事,世上无难事,陛下觉得可怕的东西,其实若是用寻常的思维去思考,自然觉得可怕,可若是如儿臣这般,换一个方式去思考,便会发现,原来,我们是有办法可以去战胜他们,寻找到解决之道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