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道:“此前伴驾的刘公公喝辣椒水,足足一大锅呢,有半盆,他一口咕哝咕哝便咽下去,至今嗓子还在哑着,说话都不利索,已养了大半月了,说实在的,刘公公真的很令人钦佩啊。” 一听半盆辣椒水灌进肚里,张皇后便觉得头皮发麻,脸都白了:“这么说来,现在东宫做主的就是这哑了的刘瑾?” “是。”刘政哭笑不得:“他在东宫养伤,太子又信任他,除了他,谁敢做主啊。奴婢去打听过,东宫那儿,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奴婢在想,那方继藩的法子,是不是管用。” 张皇后心里略有失落:“这事……不可和太皇太后说。” “娘娘的意思是……” 张皇后淡淡道:“太皇太后想着龙孙,都要疯了,此时给她泼凉水,别有个什么好歹。” “奴婢遵旨。” “东宫那儿,还得盯着,不要有什么疏漏。” “奴婢知道了。” ……………… 朱厚照当夜回东宫。 至寝殿,似乎闲着也是闲着,白日没有手术,青春无法浪费,精力也无处发泄,便对张永道:“那个……那个刘秀女……本宫还记得她,她挺温和的……” 刘秀女…… 张永面上一愣。 “那个神宫局的。” 张永恍然大悟,噢,这个秀女,自己没有太多的印象,不过这也是常事,殿下毕竟年轻,龙体康健,幸了哪个女人,只有掌起居注的人查阅了才知道,这东宫这么多女人呢。 想不到,这刘秀女,竟还让殿下惦记着,可见……这刘秀女竟还颇得太子之心,早知如此,该给她安排一个好差事才对,失策啊失策,真是糊涂。 他匆匆忙忙的去喊人了。 可过了一会儿,却怒气冲冲的回来。 朱厚照等的心焦,一面使人宽衣,一面道:“怎么你一人来,没人侍寝,本宫睡不着。” 张永便谄笑道:“殿下,殿下,那刘……刘秀女不知趣,只说自己身子不好……” “诶哟!”朱厚照眉飞色舞,乐了:“那就她了,她身子不欠安,本宫还不让她侍奉了呢。她害了什么病,你问了吗?” 张永想了想,道:“说是身子虚弱,经血不调,气闷,噢,还有,吃不进饭,干呕。” 朱厚照眯着眼,道:“这不是有了身孕吗?” 张永一愣,突的脸都变了:“殿下……殿下……觉得……觉得……” 他心扑通扑通的跳。 这些日子,仁寿宫和坤宁宫那儿,可没少派人来啊。 殿下也做过环切,这事,他是知道的。 太子殿下,两年多,不见有孩子来,莫说是宫中暗暗着急,这外朝,不也有一些风言风语吗? 不会吧,真的如此神奇? 他眼巴巴的看着朱厚照:“殿下,她今日,还去看过病,说只是风寒……” 朱厚照却是急了,恨不得上蹿下跳,打成年起,他总被人用异样的眼睛看待,他是大男人,自该子孙满堂,否则,这岂不是宦官吗? 所以虽然脸上没有表露,这心里,却还是盼望的。 这也是虽被方继藩环切了,最终他也决心原谅方继藩的原因之一。 一听有人诊断这刘秀女为风寒,朱厚照立即破大大骂:“庸医,他懂个什么?本宫才是神医,赶紧的,命人搀刘秀女来,还有,得请方继藩来,诶呀,本宫现在气血涌上了头,头有些晕,得让他来,他在旁,本宫有点底。” 张永听了,哪里敢怠慢啊,疯狗一般:“奴婢这便去。” 这张永飞也似得窜出去。 很快,刘秀女便被人用步撵抬了来,朱厚照焦虑的在寝殿里来回走动。 刘瑾不知得了什么风声,他毕竟在东宫里耳目诸多,一听可能有人有了身孕,一下子,跳了出来,这时候,太子殿下身前,一定得有自个儿啊。 见了朱厚照,他一下子拜倒:“殿下,殿下,奴婢来了。”声音很嘶哑。 朱厚照却没心思理他,刘瑾却乐呵呵的,这个时候,其实不必能说上什么话,最重要的是,能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在殿下面前晃荡,这晃荡的多了,便给殿下留有了印象,印象很重要。 那刘秀女已一日不曾进食,没什么胃口,且吃什么吐什么,虽是从昏厥中醒来,身子却更加虚弱,几乎是由人搀扶着进来。 朱厚照一见她,眼睛放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