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的人说,到了山脚下,山路崎岖,到处都是乱石,车马和轿子都进不去,谢公本想缓一缓,让人先清清道,却生生的给一群佐官,就差是说绑进了山里,也幸好没出事,这要是出了事,那不也是天塌下来了吗?” “所以哪……”萧敬看了看张懋,又看看牟斌,才接着道:“咱家觉得,最不是东西的,就是方继藩。” 张懋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道:“这话可就不对了,生员们去西山书院读书,是他们父母非要送进去的,是不是?方继藩放行让人进去读书,却也没拿出刀来架在生员们的脖子上,噢,这些生员也老大不小了吧,方继藩让他们去哪,他们便去哪?那方继藩让他们去死,他们也去死吗?方继藩还让他们吃*呢,他们也吃?由此可见,这西山书院的问题,不是方继藩一人的事,这是共谋,怎么能什么事都栽在一人头上呢?好啦,一切尽头有圣裁,这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我们要操心的,乃是保证殿下和谢公,以及书院上下人等的绝对安全,派进去的细作,还得将里头所有的地方都探查一遍,绝不容出现些许的差错。” 张懋顿了顿,又道:“还有这清理官道的事,刻不容缓,可民夫不够用啊,顺天府也不知做什么吃的。” 一阵牢骚之后,却是听到外头有人大声道:“报,山里来了奏报。” 奏…………奏报…… 张懋一听奏报,顿时打起了精神,连忙道:“进来。” 一个校尉匆匆进来,手里拎着一份奏报,边道:“乃粮队送出来的,据称乃是谢公所书。” 谢公…… 众人皆是眼前一亮。 谢公这时候还有闲心送出奏报,想来里头就更妥当了。 张懋接过了奏报,这是一封不同寻常的奏报,没有蜡封,也没有盖印,想来是山里头的情况比较艰苦,便连纸张,都是寻常读书人的用纸,不只如此,与其说是奏报,不如说是一封书信,只是写好之后,折叠起来而已。 张懋低头看着这折叠起来的纸,看了看萧敬和牟斌道:“萧公公,牟指挥,这奏报,直接快马送入宫中去?” 萧敬皱眉,心里暗骂张懋老狐狸。 这可是谢公的第一手消息,和那些细作、探马所送出的消息完全不同,谢公在山里的观察,肯定是异于常人的,也就是说,这是一份对于他们眼下最重要的一手资料。 “得看看。”萧敬道:“虽说大臣奏疏,无关人等,不得轻易查看,可眼下里头的具体情况,还未彻底弄清楚,咱们受命在此,身负重任,倘若这里头有些重要的讯息,而我等失之交臂,出了事,算谁的?” 张懋便看向牟斌。 牟斌面无表情的道:“萧公公说的对。” 张懋便认真的道:“萧公公说看,那就看。” 萧敬气得七窍生烟,什么叫萧公公说看,你就不想看?还真是鸡贼啊,虽说事急从权,可出了事,你张懋的关系便可撇的一清二楚了。 张懋说着,便利索的将折叠的纸展开。 三个人,三双眼睛,则目不转睛的落在了纸上。 张懋一目十行看过去,脸色越来越奇怪起来。 这……这是啥奏疏? 太奇怪了。 谢公这也太阿谀了吧? 里头许多的肉麻吹捧,连一向以不太要脸的萧公公,怕都说不出口吧。 太子殿下进去,这不该用顽劣、胡闹来形容吗?怎么在里头,反而成了灾民的救星,成了贤能的典范了? 倘若当初进去的不是谢迁,而是张懋或者是萧公公,说出这些不要脸的话,倒还说的过去。 可问题就在于………说话的乃是清直敢言的谢公啊。 “这是谢公的笔迹吗?”张懋看向萧敬,眼里尽带怀疑。 萧敬乃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奏疏在内阁票拟之后,先送陛下过目,陛下在上头批注之后,是需送司礼监批红盖印的,所以对于谢迁的笔迹,萧敬是耳熟能详的! 他下意识的颔首点头:“是,保准是他的,这字迹,化成灰都认识。” 接下来,三人的目光从奏疏里抬起来,相互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倒是张懋道:“据闻,太子殿下很擅长临摹和制印。” ………… 月末了月末了,求票求票,要是已经投够五张月票,手上还有剩的,也别浪费了,写书的都不容易,票儿下个月就失效了,都投出去,支持支持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