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飞速,全都羡慕得不得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不经意间,来到一扇窗前。 木窗雕花,右侧半掩,微风吹拂而来,谢星摇眼皮一跳。 正如她所料。 经过木窗的一刹,晏寒来身形倏动。 他一直表现得颓废安静,好似早已认命,死气沉沉。 两个弟子心无防备,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少年伸手去抓,却已来不及。 谢星摇窒住呼吸。 疾风骤起,男孩如同蛰伏已久的兽,咬牙挣脱二人手掌。 他用尽了浑身气力,毫无犹豫,一把撞开木窗, “喂!” 少年悚然惊呼:“不要命了!你——”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下一刻,但见衣袂翻飞,晏寒来纵身跃下。 谢星摇知道他想说什么。 晏寒来虽修过几年剑术,然而现如今右手被废、经脉处处受损,已成了半个废人,连行走都难,更不用提御剑飞行。 从飞舟跳下去,有九成九的概率,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谢星摇知道,晏寒来活了下来。 身受重创,伤痕累累,即便能在千钧一发的情况下催动灵力护体,以他的身体,也将奄奄一息。 他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 她实在无法想象,在陌生的地方拖着残损的身体,日夜深受伤病折磨,晏寒来究竟如何能一天天长大、一日日活下去。 狂风拂动眼帘,眼前画面又是一变。 这一次,谢星摇终于没闻到血腥味。 这是一间狭窄逼仄的暗房,风格诡谲、装潢古怪,墙上尽是大红大绿的泼墨,一帘帷幔落下,鲜红如血。 晏寒来坐在木椅上,身前是个骨瘦如柴的女人。 他应该有了十四五岁,五官渐趋凌厉深邃,能称得上青涩少年。 时至此刻,少年眼中再无清亮笑意。 “也罢,看你诚心拜访了整整一年,我便将奇门秘术传授于你。” 女人摸着盘旋在脖子上的巨蟒,慢悠悠打个哈欠:“不过你可得想好了,我这是邪法,需以人族血肉为祭品——练完以后你就是邪修,要被名门正派追杀的。” 晏寒来面无表情:“多谢。” “哼。” 女人瞪他一眼:“不解风情。” 一旁的谢星摇呆住。 晏寒来……修过邪法? 他侥幸存活,奈何手上毫无证据,仅凭一人之力,定不可能让修真界相信南海仙宗的恶行。 离开飞舟后,他心心念念的,必然只剩下复仇。 然而复仇谈何容易。 晏寒来年纪尚小,身边又无师门好友,不过是个独来独往的散修。 而南海仙宗的长老们尽是化神元婴,要想扳倒他们,无异于蚍蜉撼树。 要想快速提升修为,邪法是最快的途经。 可是—— 她茫然无措,看向少年人阴沉的眸。 晏寒来……怎么会害人呢。 “对了,你的右手。” 女人挑眉:“你不是一直在治它?一年过去,应该勉强能用了吧。” 晏寒来:“嗯。” “你这态度,怎么跟我那不成器的曾孙子似的,让人火大。” 女人不耐,驱走颈上巨蟒:“罢了罢了,你过来。” 心法相授,晏寒来领悟极快。 再一晃神,他已站在街边。 这条街巷残破老旧,尽头处是一棵参天大树。 天上下着瓢泼大雨,夜色深深,少年没撑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