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又难受,烦躁万分的坐起身,抓了把头发,下床进浴室冲冷水澡。 冰冷的水兜头冲下,却没能成功的浇灭那股烦躁和焦虑,齐瑾只要闭上眼就是林有乐跑开的身影,他忽然感觉心悸,痛得忽然睁开眼,只觉得心里慌乱不安宁。 呼呼他大口的喘了两声,忽然关上水拿过浴袍。 小瑾,小瑾你又 砰!砰!手里的椅子不顶用,齐瑾喘着粗气转头恶狠狠的说:钥匙给我!! 被他用椅子敲的密码门外面很违和的挂着一条铁链锁。 锁看上去已经有好些年头了。 齐家的佣人不敢动,齐淮倒是一个健步上前夺下了齐瑾手里的椅子,他仗着更高大更强壮的身形,绝对性的压制住了弟弟,冷声说:钥匙不是你自己藏起来了吗? 齐瑾愣住,我、自己? 对。齐淮见他攻击性减弱了,声音明显也缓和下来,他轻拍了拍弟弟的背顺,安抚:小瑾你慢慢想,仔细想,待会儿欧阳医生来了,你就告诉他到底把钥匙藏在哪里了。 齐夫人刚才被小儿子眼里的戾气吓住,很快又红起眼眶,也不知道是安慰齐瑾还是安慰她自己,低声说:对,小瑾,小瑾你别怕,医生很快就来了。 齐瑾又旷了一节晚自习课。 林有乐也旷了一节。 前一天的电影播完了剩下的后半部分。 教授因病去世后,小八被带走了可它又想尽一切办法回到车站,它四处流浪、夜宿在车轨之下。热狗摊的摊主说,如果你想等,那你就继续等。教授的女儿悲伤的说,你知道我们爱你,但如果你要离开,也没关系。 春夏秋冬,日复日,年复年。 终于,在一个凛冬的夜,小八等来了它等了十年的人。 很好哭的电影,实验班的女生们眼泪就没停过,好在教室里黑着灯,乌黑的谁也看不见谁红肿的眼眶,只听到一些哭腔满满的声音:狗狗真的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它们的一辈子真的就是一辈子。 说狗男人什么是狗男人,男人配吗? 在座男同胞皆是敢怒不敢言。 第二天,林有乐一进教室就看到了第二排的齐瑾。 在察觉对方要抬头看过来时,林有乐及时收回了视线,避开对视、神色如常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他本来以为昨晚在宿舍场面会很尴尬,但齐瑾竟然一整晚都没出现。 看来是回家去了。 桌上放着一张白纸和一盒水彩颜料。 林有乐抬头看黑板。 黑板上留着庄梓俞端正清秀的字:每个人画一幅画。下午的军训取消,一点到三点半进行学校统一的单对单心理辅导课程。 林有乐知道南泽有心理辅导课,学校重视学生的心理健康,每个学期定期两次单对单辅导了解,平时觉得自己压力大或者遇到什么困难、问题,都可以主动去找心理师。 但在林有乐记忆里,第一次心理辅导课不在军训期间,而是在第一次月考后。 为什么会提前了? 林有乐拿着纸笔,不知道要画什么,他转头看窗外,高高的樱花树枝繁叶茂,这个季节,已经没有春天那种漫天的粉色。 他突然想起杨晓江。 晓江,你画什么? 杨晓江一激灵,感觉鸡皮疙瘩都被喊起来了,他抬手盖住自己的画,很警惕的看林有乐。 林有乐撇撇嘴没继续问。 **** 林有乐同学,是么? 嗯。 请坐。 林有乐从没见过今天这位心理咨询师。 他看上去还很年轻,三十岁出头,微微一笑就能给人传达出明显的善意和温柔,他身上穿着蓝色的运动衫,不像是一个老师,更像是个可以谈心的朋友。 自然,轻松。 林有乐明白,社会上越不摆架子低调到看上去像普通的人往往越有真本事。 尽管他觉得心理相关的职业厉害归厉害,其实根本没那么玄乎。 什么凭一张画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内心? 瞎扯淡。 我叫欧阳拓海。年轻的心理咨询师微笑,声音温和的对林有乐说:你可以叫我欧阳,或者海哥,都行,怎么自在怎么来。 林有乐配合的笑了一笑,双手将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