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又是傍晚,来往的游客已经很少了。 卢霁没想到的是,叶奚知说的爬山,真的就是很认真的爬山。 他背了一个小包,装着水壶和巧克力,一步步往上爬,表情坚韧,步伐坚定,卢霁在旁边都不方便搭话,不敢惊扰这位备战的运动员。 这座山不比上次爬的那座,不仅高,离山顶近了还很耸,好在大部分路径都有灯光。 爬到山顶时,不仅叶奚知,连卢霁的额头都出了汗,没什么人,除了长椅路灯下,四周一片漆黑。 叶奚知拿卢霁的手看了眼表,晚上八点。 我们再爬一遍。叶奚知说。 卢霁蹲下摸了摸他的小腿,说:你的腿有点抖。 不碍事,趁早还能再爬一轮。叶奚知已下定决心,来一趟,一定要有意义的回家。 不要爬了,明天腿会肌肉酸痛。 叶奚知看了看卢霁的脸色,爬了这么久,对方也显得有些累。 那好。叶奚知说,既然你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没有很累,我是怕你累了才这么说。卢霁声明。 卢霁说的也算实话,他以往都有锻炼,今天爬的虽然累,不过也在承受范围以内。 叶奚知说:没事,你不用在我面前伪装自己,咱俩谁跟谁。 卢霁不想接话了,因为他觉得澄清这种事情很幼稚。 忍了忍,他还是又说:我没有伪装自己。 好好好,我知道了。 叶奚知边下山边说,如果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但是说出来,是个人都知道他在敷衍。 你还想接着爬吗?走了几步,卢霁突然问。 当然了,我又不是很累。叶奚知语气很轻松。 那我们再爬一遍。 叶奚知停下来,看着卢霁,语气有些担忧:算了吧,别勉强自己。 卢霁不勉强,于是叶奚知就完成了他的心愿,两个人又爬了一轮。 第二次爬比第一次慢很多,回到酒店已经是十一点了。 叶奚知瘫软在床上,他有预感,不仅是小腿,明天自己的大腿也会酸痛。 他尽量拉伸自己的腿,减轻明天到来的痛苦,接着又去浴室里泡了一个热水澡,用热气缓解疲劳。 出来后,叶奚知倒在床上,他感觉下一秒就会昏睡过去。 过了会,有人躺在了他身边。 半梦半醒间,叶奚知呢喃:我都说了别勉强自己,你看看,你非要勉强。 卢霁在旁边盯着他,他不想计较,但是又觉得叶奚知有什么问题,明明是他说要爬第二遍,现在又怪到自己身上。 睡吧。 卢霁叹了口气,躺平了。 睡吧,简单两个字,叶奚知的脑子猛地清醒了。 自从他们在一起,只要睡觉,卢霁总是企图对他不轨,虽然他后期也寻得了点乐趣,但是也总有些憋屈。 叶奚知看向卢霁,床头灯剩一盏亮着,对方的眼睛已经阖上,呼吸平稳。 叶奚知把头蹭到他的枕头上,轻轻吹了一口气。 怎么?卢霁被惊醒,偏头看去。 叶奚知的眼睛弯起来,问:你就这么睡了吗? 卢霁没有回答。 这是以往他问过叶奚知的话,今天轮回到了自己身上。 卢霁很累,这一周都很累,今天来这里也只是为了换个地方休息,顺便解决叶奚知所想的找点事情做。 如果一个人,在运动过度,精神和体力双重殆尽的情况下,还能去想一些生理欲望,那他就不是人了。 卢霁虽然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但他还是人。 你怎么不说话了?叶奚知接着问。 卢霁冷冷地说: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有什么不能想的,我又不需要动,躺着就行。 叶奚知的语气很坦然,但是也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如果是年轻时候的卢霁,可能还真会勉强自己,但是可惜,他成熟多了。 卢霁闭上眼睛,把叶奚知的头推开,说:别闹了,睡觉。 叶奚知无声地笑了。 事不做绝,为了不刺激卢霁,他没有笑出声,但是心里很畅快,有种对方终于理解了他的感受的想法。 这一趟没有白来。 第二天,酸痛如约而至。 叶奚知躺在床上半天下不了床,卢霁稍微好点,不仅是因为身体素质比叶奚知好,昨晚泡澡时他还按摩过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