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尘躺在火堆边上,手脚都被软布缚着,眼睛被黑布蒙着,雪白一张小脸只余尖细的下巴露在外面。 他感觉好热,火堆就像生在他面前一样,一个不注意火舌就会舔上散开的衣角。 真的好怕,他一动不能动,如果被火烧到了,也跑不掉。 看着不像是那边来的。 微生尘感觉自己的下颌被什么人扼住,那只手很大,单手就能掐着他的脸掰到另一侧。 指腹粗糙,还饶有兴致地在手下的软肉上打了几个转儿,给雪色的脂肉上添了几分艳色。 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小东西。 远处有人轻笑了一声。 这么弱,在山里多呆几天非被野兽生吞活剥了不可。 又有一些细微的响动,像是什么软物被踢了一脚。 不过这畜牲倒是护主。 刚才差点他娘的咬老子一口。 微生尘侧耳听了一阵,没听到阿黄的叫声。 在他刚被拖进来的时候,后面的人短促叫了声,似乎是被狗咬到了。 在山里的时候阿黄一直保护他,可现在却没能再站起来。 小羊发现自己被抓起来的时候没有哭,这时候却真的后悔了。 脸还被抓着没办法动,他没发出什么声音,只是抽抽搭搭的更加缩紧身子,黑色的布带洇湿一片,看起来好不可怜。 啧... 男人蹲下,影子将小羊整个笼罩进去,将灼热的火焰隔绝开来。 你哭什么? 摊掌看,手心湿漉漉的一片,小羊肯定是委屈狠了。 男人英俊冷硬的脸上头一次出现无措的表情。 但是微生尘什么也看不见,他只听见质问一样的语气,是对方在警告俘虏不要制造这些毫无意义的杂音。 他躺在地上细声细气的委屈啜泣,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男人开始慌了。 陆崇你又开始犯贱干什么?惹的事你自己解决。 旁边传来另一个男人幸灾乐祸的声音。 这个叫陆崇的陌生男人,歪坐在地上,倚靠石壁伸出两条长腿。 他把微生尘上半身扶起来,侧着抱在膝上,手在小俘虏脑后摸索着把布带解开。 帕子轻柔的抚上小羊的脸颊,将水渍擦干净。 这么可怜呀,别再哭了... 陆崇本来只是打算拍拍小俘虏的背安慰一下,然而在感受到手下绵软触感的时候却变了味道。 比起自己来说,小俘虏的身材过分娇小,抱在怀里就可以顺着宽大衣领看到腻白细长的脖颈。 几乎是在看见那片雪色的一瞬间,等陆崇刚恢复意识,就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握住了那优美脆弱的弧度。 钻入鼻息的馨香气味像是野兽的诱食剂,让理智摧崩,只剩下本能痴迷。 无辜脆弱的小羊细细颤抖,天敌的獠牙稳稳抵在震颤的脖颈,献祭一样的,能看到毛细血管里滚烫的血液在流动。 陆崇触电一样收回手,几乎不敢置信刚刚顺手抚摸别人脖子的登徒子竟然是自己。 小羊更怕了,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他之前看过的,一旦人质被允许看到绑匪的样貌,就代表着已经不具有存活的价值。 绑匪不在乎死人看到过什么,因为他将永远带着秘密埋入地下。 僵硬的眼皮带动着浓密的睫毛剧烈震颤,像在脸上停歇的两只振翅欲飞的蝶。 长长的泪线流入鬓发,晶莹清澈,又暗流涌动。 睁眼,别怕。 身上桎梏的力道忽地松懈许多,之前在挣扎中散开的头发被顺着摸下去,力道温缓柔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怜味道。 在猎手的耐心劝诱下,小羊试探性把眼睛打开条缝。 从陆崇的角度能看到小羊胆怯又狡黠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咕噜噜转。 可爱又可怜。 山洞里光线昏暗,即使骤然见到火光也不会感觉眼睛酸痛。 眼泪明显只是被吓出来的。 透过朦胧的水雾,微生尘看见近在咫尺的陆崇的长相。 性格那么恶劣的人,长相却很显小。 微生尘只想到幼这个字来形容他。 这当然不是指陆崇长得多么稚气,只是身材更趋向于少年人的单薄感,眼睛也是偏圆形的,墨黑且清澈。 他看起来年纪轻,然而个子却很高,像是早早抽条的挺拔树苗。 微生尘的视线拐了个弯,看向地面上倒下一动不动的黄狗。 清澈的茶色眼睛像两汪汩汩泉眼,水痕淌得几乎能将脸洗个干净。 小羊之前躺在地上,雪白小脸上刮划着好几道灰迹。 有的是之前在山里仓促逃跑时留下的,更多的是被无情扔在地上时蹭到的。 微生尘真的很生气,他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