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闻了。 珠帘轻荡,细碎平平砰砰声遂响,婢女们肃穆噤声在柱旁候着,只若不存在于世间。 苏宛青色单衣裙衫,绢扇带来微风,斜晖慵懒洒在地面,桌上,房柱,到处白灿灿的,应得在暗处的苏宛,格外的气质不同。 “下官给王妃娘娘请安,王妃娘娘万安。” 难得见炎大人如此缓调慢语,掠过他的额头侧脸,跟先前自刎炎将军最大的不同,便是他要原比炎将军懂得审时度势,为己所用。 “赐座。”她幽然低缓的话音方落,炎大人没有客气推辞,径直坐下,薄笑的面皮下,阴云密集。 苏宛不动声色的等待着,越是如此,她越是笃信所料不错。 婢女送上来的茶水袅袅生雾,往常他会即刻端起来喝,外面炎热至此,却看都不看一眼,低头沉吟片刻,方才起身,再次开口时,声音已沙哑。 “王妃娘娘,今日早朝,有人含沙射影意在表达皇亲国戚经商贸易中刻意避免关税,国库短缺已迫在眉睫需要解决,两审按旨已在关门商讨了。” 他轻叹口气。 “下官相信娘娘为人,可悠悠众口,要堵住,又岂会简单。” 说完,他经不住轻叹。 苏宛微抬眸,食指轻轻敲打在扶椅上,发出节奏的韵律,深邃眸色潋滟一转:“炎大人既然说相信本宫,却又巴巴儿的跑这一趟,难道,是有了明确指证本宫的不成?” 清幽细语,语调却不容反驳。 如此看来,三夫人倒不是唐突了,想来她也是得了确切信息才是。 炎大人垂眸,眸光流转不语,静立着身子如个戴罪之人,等候她的处置。 这样反应,就是不能说,或者说是不知道,却又为了从苏宛这里得了些好,不能得罪那头,才如此晦涩不言明。 “上一回,多亏了娘娘提点,为兄——为兄胆小,如今不曾想下官也遇见了同样的事,娘娘圣断,下官不敢随意发表意见。” “既如此,本宫多谢炎大人好意。” 天大的事,也大不过皇上的掌心。 他的心思虽然难以揣测,可是他所要的益处,苏宛却是把在了七寸之处。 炎大人斜视向央央手中叠放好的男子衣襟处愣神,察觉到苏宛睨向他幽深的眸光,恍然抬头直视:“下官告辞。” 至始至终,那杯水他都没有动。 京城中为官经商者,并不算什么秘事,关税缺斤少两,当然是没办法全都掰扯清楚,这一点,皇上英明,又岂会不知?如今这一出,怕是有不少人等着看笑话,又有不少人心中愤愤不平。 就算有人指名道姓站出来说苏宛,她也不必急。 还有一日了。 这一日过后,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回回想起关于李睿晟有关的,苏宛脑海就如同在迷茫大雾里一般,白茫茫一片,看不着,找不到,毫无头绪。 没有由来的思绪让她吐纳急促,胸口剧烈起伏,黄怡眼疾手快,忙给她一下一下抚摸着。 “现在就算天大的事,也不如主子保养身子的要紧,王爷就要回来了,随他们去作,看他们还能作到几时。”她报复性的语气让苏宛哭笑不得。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回来,一切只会让苏宛愈发谨小慎微,她逐渐平稳下来,掌心搭在腹部,开始了细细的部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