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看向他来时的路。 “奴婢认得他,就是厨房新进的伙夫,那日花红去厨房时,就同他有过接触,奴婢方才靠近,闻到了酒味。” 黄怡仔细翻看过他,随后起身拍拍手朝苏宛禀告。 “那里什么都没有,他在跑什么?”苏宛不解着问。 “方才奴婢听见他喊的是救救他,说明有人要害他,从他出现到现在咱们都没有看见有第二个人,莫非他是因为像花红那晚……” 她没说完的话,苏宛明白。 如果那一晚是花红心里有鬼,可伙夫说明了什么?琰王府真的有鬼! “出来吧。”苏宛凌然唤道。 只见树影婆娑,随风飘动,一抹顶天立地的黑影从伙夫跑啦的方向走出来,手中握剑,冲苏宛恭谨辑礼。 “娘娘。” “你在远处看得最是清楚,可曾知晓方才那头发生了什么?” 竹弯腰,从上到下检查了伙夫。 “怎么?你见过?” “不,只是偶然撞见了他,他当时走得很快,在河边不知要做些什么,奴才心系娘娘,并未接着看过去,可是属下刚走出两步,便见他拔腿就跑。” 竹木然的表情说着一件同他不相干的事。 从第一次在王府里见到他,到眼下,似乎没什么事能让他有别的反应,而他动作的敏捷,是苏宛见过所有护卫中最快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看见了你?” 苏宛顺着他说的话问。 “这个——属下不确定。” 皎洁月华洒落各处,在竹的脸上格外苍白,如同雕刻的脸庞不带丝毫人味儿,苏宛凝视片刻,继而道:“你且将他送到卧房门口,再到碧玉阁来。” 说话间,苏宛眼瞳若有若无地扫视向另外一边。 “今晚若不是我们在此处,恐怕又有风言风语了。”黄怡最后看一眼地上的人,搀扶着苏宛回去。 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球下不显露出真身,倒是难为她了。 苏宛转身前,不经意再次看向伙夫出现在她眼帘的地方,白日里,那里本青草葱葱,而眼下去生生凹下去一截,若不是有什么压着…… “近日大家看我有心无力,便开始怠慢规矩,吃酒吃醉了将个大活人当成了鬼,明日你去厨房传的话,从此王府忌酒,倘若有犯事者,丈责二十,撵出王府。” 她压低了声音,刻意让黄怡听得吃力。 回碧玉阁的路,苏宛走得极缓,路上见着有萤火虫闪耀,禁不住伸手去抓了去,两人嬉闹的声音在整条小径上回荡。 她佯装追捕萤火虫,回望来路,黑暗中没有眼睛,也没有人影。 碧玉阁门口,苏宛突然停下脚步:”你去看看她回来了没有。”梨脂点点头。 ”启禀娘娘,属下见到了那人,朝着花房方向去了,娘娘身边不能离人,属下并未追过去。”梨脂刚出去,竹从天而降,苏宛只是点点头。 不多时,梨脂回来。 “主子,她已经躺下了,卧房里一个不少,奴婢没有发现有何不妥。” 苏宛再次点点头,挥挥手让他们都出去。 黄怡替她斟好茶,静静的在旁伺候着,苏宛闭目沉吟,看似睡着了,感受到黄怡在她身上披了披风,又轻轻的关上窗户。 昏黄烛台下,苏宛面色沉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