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本是万物俱寂。 苏宛听到几不可闻的动静,倏地从床上坐起来,窗棱外黑影急速窜逃,几乎是一瞬间消失不见,她不可置信的揉揉眼,地上白色之物引起注意。 微弱的烛光摇曳飘渺,只留这一点点的灯火足以让人可以看到屋内的摆设。 只见苏宛眼眸看着外面,脚伸进靴子里,前走几步靠近门口处,弯身将白色纸张捡起,确定没有可疑情况发生,复又回到了床上。 “主子,是你吗?” 外面是黄怡微弱的声响。 “无碍,休息罢。” 她屏住气息,声线如常了道,听不见再有何动响,她才缓缓打开纸张,凌乱的字体足以证明写字的人心绪不宁。 “有心照料却是无力,望王妃娘娘出手相助,给吾女庇护之所,奴婢感激不尽。” 区区几行,写尽了雪儿无奈。 握着纸张的手指微微颤动,她忙收起纸张,坐到桌前,在昏弱灯光下奋笔疾书,笔落纸停,苏宛仔细看过,确定无误,墨汁干枯,始才卷起来。 “主子,何事起得这生好?” 黄怡睡眼朦胧着出现在苏宛面前,一手持着烛台,一手拍打哈欠张开的嘴。 “天亮后,把这个交给崔允。” 说完,苏宛躺回床上,盯着床顶之雪色帷幔怔怔发愣,不知过了多久,她睡了熟去。 晌午,她才撑着沉沉的脑袋起了来。 “你把雪女送到钟合同一所夫子院,多带些银两,嘱咐夫子多费些心,他们都还小,说不定成为我大周朝国之栋梁也不为过,用心培养才是。” 苏宛一壁穿着衣服,一壁吩咐黄怡,见她脸色红润,复又想起什么,遂问:“你见过崔允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黄怡乍然眸露慌张,抬首对上苏宛眼眸,忙不迭低下去,像是无端犯了错被抓个现形。 “主子,奴婢什么事都没有。” 黄怡赌气着。 “行了,本宫心里有数。” 她复又侧首问道:“东西可曾顺利送出去?” “奴婢按照主子吩咐,天还未亮就送进了杂役院,幸好去得早,打更的人都还未醒,奴婢差点儿暴露了行踪。” 黄怡这下才来了兴致。 “你办事,本宫放心。” 苏宛缓缓而沉重着说出口。 接过黄怡手中的漱口水,吐了一口进瓷盆,掠了眼房间,少了一个人踪影,轻蹙眉宇着问:“梨脂呢?” 按理说,她要和黄怡形影不离的,这才近身侍奉苏宛没多久,这便厌倦了? “主子这里本没多少事,是奴婢让她去做了旁的。” 见到黄怡眼神闪躲,苏宛压低了声音道:“你吩咐她去做什么了?” 片刻,黄怡才答:“奴婢见主子喜绣法独特的花型,让她去做了些,回头奴婢用她的绣花来给主子做个荷包。” 苏宛瞧见,黄怡眸色纯净而真诚,再无先前那种谈及感情时的羞涩,颔首敛眉道:“既是如此,本宫也想见识见识。” 用过午膳,苏宛便和她们一道在房间里做起女红来。 “这刺绣呀,还真是讲究,且不说每一针都要对准了,颜色还不能用错,几个时辰过去,奴婢没绣出个名堂来,腰倒是坐酸了。” 黄怡一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