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星阁回荡了整晚的凄惨呜呼哀嚎,本就阴凉之地,阴森恐怖更甚,也就是在这一晚,漫星阁才开始使用地龙,一直忍着节约开支,被两个不相干的人打破。 诡异的钩月躲进云彩时,外面便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躺在床上的苏宛,怔怔地睁着眼,像是被定住了般。 当某种状态达到极致,势必反弹,比如她的重生,又比如她触碰到某些人设下的警戒线,那又怎样呢?没有人能阻止苏宛继续做下去,谁也别想阻止,尝过的非人滋味,她要一点一点还回去!李鸿熹,她的亲生儿子,竟…… 有晶莹液体顺着眼角下滑,原本平整的被单缓缓移动,凝结在苏宛手中,紧紧地融合在了一起。 翌日清晨,对镜梳妆,婉转娥眉间凭空多了道印记,稍事留心,能发现那脸庞隐隐红肿。 “小姐,宫里来人了。” 黄怡幽幽来报,语毕,身后出现好几道身影,苏亨垮着张脸,双手交替在袖中,苏府当家人的气势,才不过两日,却消失了不少,苏宛余光瞥过苏若刚,他不用上朝? 思忖间,晁公公身形映入苏宛眼帘。 行礼谢恩之后,一行人又全都离开,细细灰白的光线无意撒进来,光晕环照,落在斑斑点点的绿叶上,不真实的暖流熏得房间生暖,苏宛眨眨眼,不同往日的凝思。 阁上下一片喜悦。 成了真正王妃,再没人敢小瞧了他们去。 膳间,她持著心不在焉地敲着碗中米粒,桌上已经撒出些许,侍立在侧的奴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眼,耸肩不明白主子这是何意,从庶女到正王妃,一瞬间,所有人都有翻身为主的感觉,除了她——主角。 不一会儿,有人怯生生立在门口,垂首来回瞄房间里那道背对而坐的幽紫色。 没人打破诡异的宁静。 长长的身影从门口斜斜照射进来,怯怯的脸色不顾房间里旁人的诧异,拇指来回摩挲,眸心时而望过苏宛,时而低首,和这房间里的主人一样深思凝结。 门外寒气无情尾随进入房间乱蹿,却没能把外面阁中的热烈氛围带进来,本该外面凉,里面暖,此刻却换了个顺序。 “说罢。” 声音清冷得如同冰凌断裂,生硬而极寒。 “刚才忠叔来说……说刘夫人不在府上几日,而老爷向来不管府内琐事,如此一来,小姐的婚礼……怕是……怕是没人筹备了。” 她始终垂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奴婢站在门口,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苏宛闻言,扯了扯嘴角,斜睨过站在门口的黄怡,分不出是气是惊地问道:“你怕我伤心?” 房间里有人倒吸了口凉气。 京城富贾嫁女,连寻常清苦百姓家都不如,上一世任人摆布,却是妆仪数里。 未及黄怡确认,苏宛转首放下手中木著,索性起身,擦肩而过朝着库房走去,黄怡慌张跟着后面,不知为何,两人脸上带着虽不同的表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