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少凡陪着坐在一旁吃饭,见女儿善心将自己的饭菜送给这对母子俩吃了,他默默将自己碗里的排骨和鱼块给女儿夹了些,至于卤蛋就没给她吃了。 “够了。我刚吃了月饼,还有些零食,不是很饿,吃这碗热干面就够了的。”柳夕雾接了两块肉就挡住了。 夏少凡之前并没有和罗青梅说过话,这会儿坐在一起,倒是开口问了句:“阿宝他爸爸家是在你逃上车的地方附近不远的县城吗?” 罗青梅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很精明儒雅的中年男人会找她说话,有些局促的回答:“是,得坐三四个小时的拖拉机,还得走二三十里的山路,很偏僻封闭的小山村。” 夏少凡点了点头,倒没继续问了,低着头吃饭。 他没问了,反倒是柳夕雾起了点好奇心,“我们在外边的报纸广播里也听说过妇女儿童买卖的案例,这样的例子在阿宝爸爸家那边很常见吗?” 说起这事,罗青梅脸色很凝重:“很常见,我们那小村子里就有七八个是从外地骗来买来的,其中一个还是工农兵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呢。那女人也很可怜,我曾经和她聊过,她是外出工作时被同事给骗着卖了的。她家里条件特别好的,想了无数的办法想要逃出去,不过每次都会被抓回去毒打一顿,如今还在那生了两个孩子了。” 柳夕雾听了好心里很沉重,“这些该死的人贩子。” “有些女人是心甘情愿被卖的,她们在娘家日子不好过,觉得嫁在哪里都无所谓,我们那村里就有那么一两个,她们对现在的生活好似还挺满意,时不时还来劝说我们安心住下来,总之就是给男人们来当说客。” “人各有志,她们想留在那生活,我是不想留下来的,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逃。”罗青梅在面对他们时,也说不出原因来,很坦诚的跟他们说了实话。 “被卖去山里的女人没有自由不说,活得真不如牲口,刚开始被卖过去时为防止逃跑,都是用锁链锁着,与牲口关在一起。一天只准吃一顿饭,就是一个馒头和一碗水,总之不会饿死就行,就是怕我们吃多了有力气逃跑。” “反抗越激烈的,受的苦也越多,性格温顺点的,反倒还要少受点罪。就算后面放出来了,出门跟着干农活时也是无时无刻被监视盯着,是全村人都帮忙盯着,这一点他们团结得很。” “我曾经刚怀上阿宝的时候也试着逃跑过,可四周全是荒芜的茫茫大山,根本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我随意挑了个方向跑进深山里,跑了不到五里路就被抓回去了,然后被关了两个月才放出来。后面我也想清楚了,这样没有一点准备的逃跑是没法成功的,所以安心将孩子生下来,直到阿宝生病不得已进城才找到唯一的机会。” “我们隔壁几个村里情况也差不多,很多女人都是买来的,还有好些兄弟几人共一个女人,那样的场景简直无法想象。” 那样的画面确实无法想象,车厢里其他人听着她说的这些事,全都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