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走向了他,抓住他的头发扯起,狠狠摁在包厢的茶几上,头跟透明的玻璃相撞,发出嘭的一声。 他被撞懵了,可盛闻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拍了拍他脸,漆黑的眼里盛着还未消散的戾气, 以后,别让我再听到那样的话。 其实此时的盛闻也挂了彩,衣服凌乱,嘴角裂开,渗出一丝血迹,可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野更凶了。 盛牧那时真的被吓住了,冲着这个人连连点头,差点哭出来。 他敏锐地感觉了对方的杀意。 最后他父母想去找人讨个公道,可盛闻却只轻飘飘地说,管教一下浪荡的侄子而已。 这个管教,让盛牧直接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 不过盛闻也就只有那一次为难过他,之后专心管理公司,事情也做的愈发滴水不漏,性子似乎也收了起来,在外人看起来只是冷漠无情了些。 可盛牧知道,他的小叔,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想起往事,盛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感觉手腕上更疼了,他连连求饶,小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盛闻看他这幅怕极了的模样,觉得有些无趣,见陆星衍已经上了车,就松开他的手,像甩垃圾似的扔到一边,少出现在他面前。 再有下一次,医生也救不了你。 他的声音很轻,几不可闻,可盛牧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感觉这些字符犹如索命的镰刀,悬在他的脖子上。 不去医院,那去哪里? 盛牧越想越可怕,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连盛闻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 上了车,陆星衍表情收敛了一些,报了自己的住址后,怕盛闻不知道路,提醒道:要设置一下导航吗?我那个地方有点偏。 盛闻:不用。 就简单的两个字,其他多余的一句话没有。 陆星衍暗自撇了撇嘴,见对方选的路的确是正确的,也没再说。 车里就这样安静下来,气氛陷入沉寂。 陆星衍憋得有些难受,他家距离酒店也不近,要是真这样一路安静下去,闷死。 他偏头看向盛闻,状似好奇地问道:你刚刚跟盛牧说了什么?他怎么,那个样子? 陆星衍隔着车窗,看不分明,可也能感受到盛牧浑身上下透出的惧意,恐怕再说下去,整个人都要跌坐在地上了。 没什么。盛闻专心开车,作为他的小叔,提点了几句。 这样啊!陆星衍再次吃了瘪,悻悻地闭了嘴,规规矩矩地坐好,不再主动开口。 毕竟,就算他和盛闻表面上有了无比亲密的关系,可实际上只是一个今天刚认识的陌生人,两人能在盛牧面前做戏,私下里没必要多热络。 在地下车库他还觉得盛闻人很好,因为,对方一直挡在他前面,隐隐有一种守护者的姿态,让他产生一种错觉,这人,其实也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 可现在车内的寂静以及他主动搭话对方却不冷不热的回答,让他明白,之前只是他太害怕产生的错觉,毕竟人人犯怵的盛氏总裁,没必要对他这个小孩另眼相待。 他今年21岁,还是一个大二学生,而盛闻已经27,是实实在在的社会精英,年龄差摆在那里,两人的阅历也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对方不想跟他多话,也是正常。 之前在车库纵着他,估计只是懒得跟他计较。 他闲闲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自顾自出神,可没多久,车窗上就落下了星星点点的水滴,留下一道道斜长的痕迹,世界变得朦胧起来。 下雨了。 他皱了皱眉,略感烦躁的咬了咬唇。 真不是什么好天气。 不知道是不是雨天扰乱了他的心绪,他感觉脚腕间传来隐隐约约的刺痛,是之前在地下车库绊倒后,不小心崴到了。 之前还觉得没多痛,现在倒是觉得难熬起来。 他忍不住低头伸手撩起裤管,发现脚脖子一圈都肿了起来,微微动一下,就一阵钻心般的疼。 不过他只是脸色比平时白了一分,眉宇间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很能忍。 因为自身原因,他不能接受跟人肌肤相触,可实际生活中,无意间的碰触根本避免不了,可他从来不会表现出来,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有病。 长此以往,这就导致他对这种生理性疼痛的忍耐力远超常人。 这点小伤,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没过一会,陆星衍就发现车偏离了路线,盛闻在路边一个便利店旁停下了。 怎么了? 下雨了,车里没伞,我去买一把。盛闻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下了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