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的将来。 他们竟然还是名义上的夫妻,那六年,他们从未离过婚。 后来小夕成名,名誉世界,各地巡演的时候,中国自然是最好的市场,他知道靳颜不会拒绝,却一定会纠结,所以便以小夕监护人的身份签了那一纸合约,算是将那迟钝的两个人往前推了一步。 那年,国内形势并不大好,距离他该出手的日子不远,他总得先替她和小夕找到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再不济能有个退路。 而他拼了命也要护着他们一家人在那纷乱的时局中,全身而退。 意料之外的是,陆擎深的性子比他想象中别扭的多,回国之后,又是好事多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误会总是理不清,也无从理起。 二叔早在两年前提前回国,住进了万花苑附近的听风苑里,与老太太遥遥相对,怕露出破绽,所以住进去之后,一次也没见过,只是偶尔他回来的时候去看看,给他带点消息回去。 那日,他送走靳颜,从万花苑回去,坐在琴房里看着二叔,劝道, “奶奶身体最近好多了,就是还是认不清人,其实您大可放一万个心,就算是去她家里坐着聊聊,也不会被她认出来的。” 二叔的声音比往常沉闷,“不用了,老太太年纪大了,我身体也不好,生离死别的事情,能少一次就少一次吧。” 那会儿,他心里还不明白二叔话里的意思,后来老太太病危,病床前或坐或跪着一溜的小辈,只留下靳颜和陆擎深说话的时候,二叔终于见了老太太一面,也是年逾古稀的人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床前,泪流满面。 老太太苍白如纸的脸上终于是泛着几分红光,即便归来时已是暮年老者,她还是一眼就将自己的儿子认了出来,笑的很欣慰, “好,你们都好,我……我放心啊……” 辜铭风扶着二叔,将他搀扶到病房外面,他重重的咳出一口血来,那时候已经是肺癌晚期,他竭力扯出一丝笑意, “好歹撑着没让老太太再伤心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太太走时,辜铭风在一众嚎啕大哭的陆家旁系亲属家眷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连赵冰清也跟在旁边抹眼泪,等到葬礼结束,她忍不住问他, “你不伤心吗?” 那时候,他与冰清成婚十年有余,却从未提起过自己的身世,她不问,也是真的不在意。 “本来应该伤心,但想到另外一个人,我反而觉得奶奶这辈子其实过得也还不错。” 年轻时受到丈夫宠爱,后来儿子位极人臣权势滔天,再后来老有所养,享受了天伦之乐,尽管经历过一些小的磕磕绊绊,最后也是寿终正寝。 而他二叔这辈子,其实只活到了尚且年轻气盛的车祸那年。 他有女儿,却没见过她长大的样子,他也有过妻子,那之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另外嫁人,他有母亲,到死前才匆匆认亲,他其实什么都没有。 后来二叔的葬礼上,寥寥数人,辜铭风攥紧手中刻意模糊掉的黑白相框,泣不成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