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去照顾堡垒的后山,和从后山偷偷下来的裴继欢和霍紫鸢。不过裴继欢和霍紫鸢刚到堡垒的东边外墙,却听见大门口有人吵闹,裴继欢心中暗暗奇怪,道:“王天罡‘门风’非常严厉,门下的门徒不敢公然大吵大闹的吧?那么来的是什么人呢?”外墙上的守卫也听到了争吵声,急忙赶下外墙,向大门口跑去。裴继欢和霍紫鸢听见看守武士离开的脚步声,立刻探出头来,无声无息地攀登上外墙,其余防守的武士,根本就没有发觉有人偷入堡垒。不过裴继欢想到像王天罡这样的大魔头,做的又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堡垒中伏下的高手必定比这些二三流的弟子高明得多,两人虽是技高胆大,也不敢稍存轻敌之意。 整个堡垒,到处都是石头造的房子,裴继欢和霍紫鸢潜进堡垒中不久,就听见有脚步声迎面走来,两人急忙躲藏到一座石头假山的后面。霍紫鸢探头出去一望,却见四个衣着打扮完全一样的汉子,手里拿着兵器,走了过来。其中一人道:“这帮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跑到这里来闹事!老爷不在堡中,否则可有他们好看的!王老三,你和老周去大门口看看,我和小姚四面再巡逻一遍。”那王老三和老周应了一声道:“好吧,我们这就去。你们巡逻完了,还到这里来会合。”那人应了一声,和另外一人走进一座凉亭里坐下,嘀嘀咕咕地说起话来。 那年纪大点的道:“窦少爷一个人来,大概他家老爷子还在后面没来吧?”那年轻人道:“我刚才和大少爷一起迎接窦少爷,是没见到窦家老爷子。”那年纪大的人嘟嘟囔囔地道:“这批货囤在这里有半个月了,他们还不把货提走,害得我们每天给他们提心吊胆。” 霍紫鸢听了个大概,缩回头来,取出了两支朱雀针,对裴继欢使了个眼色。那两个汉子耳语未毕,忽觉背心“云台穴”仿佛被大蚂蚁叮了一口,顿时全身麻软,话也说不出来,糊里糊涂地就被霍紫鸢指尖弹出的飞针给制服了。 裴继欢和霍紫鸢从假山后面跳出,裴继欢手掌贴着其中一个汉子的后心,解开他的穴道,低声道:“切莫呼喊,你出声半句,我就一掌震断你的经脉。”他蒙着脸,故意把说话的声音捏得冷峭之极,好像利针一般,直刺入那汉子的耳鼓。那汉子武功虽不算很高,但他曾在王天罡门下习技多年,敌人的武功深浅,还不至于全无分晓。一听裴继欢用上乘内功逼出的声音,登时令得他心头大震,仰面望着裴继欢,颤声问道:“你、你是谁?”裴继欢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之前找过你们大少爷的那个裴继欢!我问你的话,你有半句不实,我就要下毒手,要你受尽千般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实裴继欢不必吓他,他听到裴继欢的名字,早已吓得半死了。裴继欢在张掖和王少崖恶斗一场,葱岭王家上下都知道这件事,也更知道裴继欢不但是天下第一高手红拂女的得意门生,还是大唐皇帝唐太宗的亲侄子,王家的家仆见大少爷如此高深的武功也奈何不得裴继欢,猛然见着裴继欢,自然吓得全身筛糠了。 裴继欢问道:“你家老爷不在堡垒中,去了哪里?”那汉子道:“小人实、实在不知,老爷的去向,从来不会跟我们这些下人说的。”裴继欢道:“好,你这个不知,那么你家少爷刚接进来的客人是什么来路你总知道吧?”那汉子道:“我、我没见过?”裴继欢双眼一瞪,那汉子吓了一跳,急忙改口说道:“我,我听我们领头的透露过一点,这位窦少爷,是河北夏州窦家的长公子。” 裴继欢一想,问道:“夏州窦家?”那汉子道:“是,窦家是先隋窦建德的后人,这个,这个,公子应该知道的吧!?”裴继欢道:“这姓窦的和你家少爷现在在什么地方?”那汉子道:“咱们领头的还不肯说。刚才我们只是接到人,并没有跟着大少爷进去,所以我们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密谈去了。”裴继欢道:“你们从关外运来的五石散都存放在什么地方?”那汉子道:“在后面园子里的那间石屋。”裴继欢道:“屋子附近,有你们多少守卫?”那汉子迟疑半晌,被裴继欢目光一瞪,只好抖抖索索低声说道:“你不要说是我讲的,我还是老老实实告诉你好啦。那里的守卫最多,武功高的人都在那里,只怕我们的仇家前来捣乱,捣毁了货物,要重新准备的话又要耗费几个月的时间,窦少爷和我们家老爷合作销售五石散,是先付了一笔很丰厚的定金的,所以窦少爷亲自来监督这批货的起运。”裴继欢问了个明白,道:“好,借你的衣裳一用。”手起一掌,把那人打晕,顺手又把另一个人的穴道点了,让他们不能动弹,说道:“把你们两人丢进旁边的柴房,不许你们声张,否则我取你们的性命,有如拾芥!”说罢,与霍紫鸢一人一个,把两个人都丢进了亭子附近的柴房,将两个人身上穿的将毡衣一披,径入后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