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外乎红拂女张初尘,生平最恶者,就是别人在背后说红拂女的坏话,听了莫青霞之言,心中怒气顿生,道:“二姨小姨倒也还罢了。张妈妈和我的母亲,岂是你寻常可比?所谓医者父母心,你身为医生,为人治病,乃是份所当然,哪怕你名气再大,始终脱不了自己的本分。如今你轻慢我张妈妈和母亲在先,提条件相要挟在后,我姓裴的再没没骨气,又岂能任你将我最尊敬的人无端侮辱?”傲然道:“不用,多谢楚兄和莫前辈的关心。所谓‘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裴某虽非贤人,尚知贤教。又有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生死上天注定,裴某决不肯受人要挟,而将师门剑法轻易授人,前辈的条件,请恕晚辈难以遵从。紫鸢,收拾东西,我们走吧!楚兄,就此别过!” 霍紫鸢见裴继欢意态坚决,心中酸楚,几乎掉下泪来。莫青霞冷笑一声道:“好有骨气的小子,把我从百十里外叫来,说走就想走么?”也不见她如何作势,身形晃处,已将裴继欢手腕抓住,裴继欢只觉对方手劲奇大,手腕脉门宛若上了一道铁铐一般,用力一甩竟然没甩脱,莫青霞已是并指如飞,连点他十数处要害穴道,冷哼一声道:“‘医痴’莫青霞想治的病,任何人想走都走不了!乖乖给我呆着吧!”他一抓到裴继欢手腕,只觉他脉相跳动甚是奇特,不由一惊,再凝神搭脉,心道:“这小子的伤十分古怪,体内明明有三股不同的真气四处游走,偏偏为何他还没死,还能跟人动手过招?”又想:“他没受外力震伤,这是练了三门不同门派的武功而至于此,这是什么道理?是了,定是他数有奇遇,又不知内力过剩的厉害,三股内力相互冲突,相互攻伐,以至于真气无所主导,各自为政,现下三股真气的其中两股大部分虽已消除,余势散入五脏六腑,胶缠固结,除非将这两股残存的真气彻底拔出,否则下次再行发作,只怕是神仙才救得活他。”反掌一推,将裴继欢轻飘飘地送出,正好落在檐廊下放着的一张椅子上,一时却是不好如何下手,只是背着双手,在天井中往来踱步,凝思出神,也不说话。 莫青霞少年情场失意,于是身入名山,访求医道高深之士,颇有所得,所以她许下愿心,毕生潜心医术,从此不再动情以心。中年以后,果然任何疑难绝症无不手到病除,这才在江湖中博得了“医痴”这个外号,号称无病不知,无病不医,无病不欢,可见其神乎其技。但普通人练武,从来只有一股真气产生,是深是浅,全靠个人的勤学苦练,真气受损,本是极为简单的内伤伤情,她一生之中可谓遇见无数,而一人体内有三种不同门派的真气生出,而且受伤之后真气散乱而缠入五脏六腑却其人不死,依然还能运气如昨,其中原理直是令人匪夷所思。她开出条件,本是却不过楚逍遥之请,其实并无心替裴继欢治伤,然而碰上了这等毕生难逢的怪症,却宛若赌徒之见骰子、老饕之闻肉香,心痒难耐,如何肯轻易舍却?寻思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也罢,三股真气相互扭结,比之一股真气散乱无章,也并无多大区别,不过多费手脚,费些思量而已。这小子不肯答应我的条件,我何不先将他治好,然后出手杀了他?” 可是要将裴继欢体内散入五脏六腑的残存的两股真气悉数驱出,当真又谈何容易?莫青霞直思索了两个多时辰,默然不语在天井中不知走了几多个来回,忽然心头一亮,从随身的医囊中取出一个包裹,取出十二枚粗大的钢针,运力在裴继欢丹田下“中极”、颈下“天突”、肩头“肩井”等十二处穴道上插入。“中极”乃是足三阴、任脉之会,“天突”是阴维、任脉之会,“肩井”是手足少阳、足阳明、阳维之会,这十二枚钢针一插下,他身上十二常脉和奇经八脉便即立时隔断。裴继欢身上常脉和奇经隔绝之后,五脏六腑中残存的真气便相互不能为用,然后以陈艾灸他肩头“云门”、“中府”,再灸他自手臂至大拇指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各穴,这十一处穴道属“手太阴肺经”,可稍减他深藏肺中却又无可利用的那股残存的真气。这一次隔绝经脉,裴继欢所受的苦楚,比之刚刚受伤时又是别有一番滋味。灸完手太阴肺经后,再灸足阳明胃经、手厥阴心包经?莫青霞下手时毫不理会裴继欢是否疼痛,用陈艾将他各处穴道灸得处处皮焦肉烂。裴继欢明知她故意下手狠毒,要逼得自己低头认错服输,咬紧牙关,也是丝毫不肯示弱,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