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是一等一的老好人,比他的师弟、已去世的青城掌门李丹丘剑法还要更高。只是他为人软弱,不喜主事、一向居于幕后而已,但江湖中人都知道李丹丘的剑法还是穆丹墀代师传授的,论修为,穆丹墀谦称第二,估计青城派上下,无人敢称第一。了鸣是十八罗汉中江湖交游最广的一个,和穆丹墀多年相交,彼此引为知己,想不到今天忽然听到了穆丹墀的噩耗,了鸣禅师不禁心头一震,禁不住老泪纵横! 了鸣禅师挥起大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青城派就剩你们几个人了吗?” 陈丹青道:“我们?就剩这么几个了,也许也许还有别人,也许他们都在大难来时分头逃散了” 三百青城弟子,只剩了四人,其中贺丹阳和卢丹溪还伤得不轻。如果贺丹阳还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失血过多之外,卢丹溪则是面色蜡黄,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再也起不来。了鸣禅师急忙掏出一颗指头大小的丹丸塞进他的嘴里,几名沙弥这时已经闻声聚拢过来,惠可亲自背上了卢丹溪,其他几位沙弥,连忙把青城派硕果仅存的四人接进了少林寺中。 红拂女风栖梧傅青衣三人同大智上人刚刚结束了一段经文的翻译工作,从心禅堂走出来,迎面就遇见了十八罗汉中的了尘禅师,他手持拂尘,面色凝重,见了大智禅师,单掌竖起行了个礼:“般若首座,请快到方丈!” 了尘禅师和了鸣禅师一样,都是十分稳重的老人,大智上人极少见他们了字辈的人仓皇不安,眼前的了尘,面沉似水,白眉紧皱,一部长须,似乎也在微微颤动,这令大智上人不禁一怔,心头迅速浮起了一阵不安!他上前两步,问道:“出了什么事?” 了尘禅师望了红拂女一眼:“不好的消息,青城派昨天被灭门了!” 大智上人的脸色陡地变了,两道黑灰相间的浓眉倏地竖了起来。他回头对红拂女三人正要说话,红拂女已把手一压:“大家都是武林正道,同门同谊,青城有事,老身怎敢置身事外?请上人为我引见方丈大师!”大智上人微微点头道:“要的就是张先生这句话。请跟老衲来吧!”几人一道来到了方丈。 此时的觉远神僧刚刚坐禅出来,正好遇上了了鸣禅师和惠可两人,把奄奄一息的卢丹溪和受伤的陈丹青贺丹阳以及还有一位青城派的二代弟子带到方丈。觉远上人立刻便知兹事体大,忙请般若堂、达摩院、心禅堂、戒律院和山门监寺五位大师到方丈议事,其他几位首座还未到来,大智上人和红拂女、风栖梧、傅青衣四人先到了。来不及见礼,红拂女先上前按住了正要站起来的陈丹青,后者泪流满面。 “说说看。”红拂女如是定力,知道青城派遭此大难,还是难以抑制心血澎湃,说话的时候,她的手竟然微微抖了一抖。 事发时,陈丹青和贺丹阳刚从太极宫出来,那时只怕景云宫中,已经有来历不明的白衣人入侵,而陈丹青和贺丹阳两人都被拦在了半路,晚了一步赶到景云宫。景云宫是青城中枢,敌人一来就直接到了景云宫,可见敌人准备充分,知道轻重缓急,他们一面派出人手半路截击陈、贺两人,一面举全力猛攻防守森严的景云宫。终于贼众势大,青城弟子在怪异的剑法和凶狠的武功之下渐渐损失殆尽。 但穆丹墀是如何受难? 听完卢丹溪断断续续的陈述,红拂女不禁脸色凝重了起来:“想不到消失了多年的这门武林异功居然还有传人在这世上?!” 觉远上人道:“夫人(红拂女是李靖的妻子,觉远是唐太宗的师父,两者先前的交集,仅限于官场,觉远上人称呼得顺口,一直叫她李夫人)所见者何?”尽管以三十岁年纪就登上了少林寺掌教的宝座,觉远上人到今日依然遵守着往日的谦卑之风,红拂女是一代宗师,觉远上人的辈分比他低半辈,说话的语气,也还是一贯的学生对老师的语气。 “‘含沙射影’,这是五毒教的镇教神功。我以为五毒教自枯木尊者去世后,已在江湖同道的讨伐之中烟消云散,想不到五毒教竟然还有传人留在这世上!”红拂女喃喃地道。 “当然有!不过不是正宗的。”随着达摩院首座大明禅师进来,随他一道进来的一位青年接过了红拂女的话头。 “阁下是??” “在下叶红花,天龙四圣之一的枯木尊者,乃是家师。”青年不卑不亢地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