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绵密如丝,滔滔不绝,不但招式奇幻无比,而且身周上下,毫无破绽可言。裴继欢年少胆大,目光余裕之下忽然看见梅花神尼剑法中露出了小小一个空档,进攻的时机一闪即逝,当即蜷起中指振指一弹,啸地一声,梅花神尼短剑居然微微一偏,绵密的剑式忽然一滞。但见梅花神尼短剑斜出,剑光若有似无,出手似快似慢,剑路似实似虚,竟是毫无声响。青城、昆仑、华山、武当、天南、点苍和龙门七大剑派并驾齐名,剑法各有所长,但以剑法精妙而言,华山剑派的“折眉剑”却是鹤立鸡群,自成一家,其剑法凌厉霸道,既有“折眉”之意,剑法的原旨便是让人“折服”,低眉顺眼,甘心折服,剑法使出,宛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无招可破。试想对手既然无法摸清剑路和招式,又谈何防避招架? 连接了这几招,裴继欢已然深知其中厉害,自然难免吃惊,一惊之下,心神微微一动,梅花神尼续招己跟着刺出。只见她剑光飘忽到极,如分花拂柳,赫然正是“折眉十路”中的一招“灞桥烟柳”!但见剑光如山如海之下“当”的一声,裴继欢直退出七八步,若非他下盘坚稳,几乎难免就要仰天跌倒。 梅花神尼连攻十三剑,居然奈何不得这年轻小伙子半分,简直令人不可思议。按说能在天下知名的“折眉剑”下走过七招的,放眼江湖,大概屈指可数,扛得过“折眉剑”十三招全身而退,数来数去,也许四大宗师红拂女、觉远上人、傅青衣、符一疑可以做到。 但见剑气一收,梅花神尼仍如一位病弱孤残的老婆婆一般,手拄拐杖,颤巍巍伫立当地,微微点头道:“很好。难怪可以跟我的记名师侄斗到两百招上下还能游刃有余,原来是两大宗师的亲传衣钵,怪道,怪道。”裴继欢的胸前肌肤其实此刻已被对方凌厉之极的剑气割得宛若针刺般隐隐剧痛,脸上却装得恍若无事,拱手道:“晚辈有幸一见华山绝学,何幸如之。” 霍紫鸢道:“裴志?” 梅花神尼点了点头道:“没错。他算是我名义上的师侄,他的师父是我最小的师妹名叫胡雪珍,而我这个师妹,居然嫁给他做了他的女人。” 霍紫鸢睁大眼睛道:“那岂不是乱伦?” 鲍东河道:“我的头早就晕了。” 裴继欢自是大感意外,道:“大师想必是为了令师侄而下山的?” 梅花神尼:“‘折眉十路’和‘折眉剑’法乃是华山派不传之秘,等闲身份别说学它,就是看上一眼,已算僭越。而现在居然被毫无相干的外人知道了,贫尼身为华山掌门,不能不管。” 霍紫鸢恍然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原来杨谦那小贼用的就是和大师一样的剑法,只是他学的只是片鳞指爪,而且招数之间尚自无法连贯,不过似乎裴志学到的也并不多。杨谦和裴志都练了同一种剑法,难怪我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杨谦的剑法了!” 裴继欢道:“可否容在下妄自揣测?” 梅花神尼道:“你倒不妨说来听听。” 裴继欢道:“‘折眉剑’不说在江湖鲜见,就算听到它名字的人也不会太多,能惊动梅花大师亲自下山,晚辈推断大概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贵派的‘折眉剑’心法秘笈已然失窃了。除此原因之外,晚辈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能令到好像大师这样的隐士轻易出山。” 梅花神尼微微一点头,道:“不错。张红拂和杨白眉的弟子,果然非同凡类。” 裴继欢微微躬身道:“晚辈在想,大概这门剑法的内功心法,应该是从大师手里失窃的,是吗?” 梅花神尼又点了点头:“符真人(龙门剑派符一疑真人)让我来找你,果然有其道理。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居然聪明绝顶。不错,这份心法的确是在我的严密看管之下,有一天偶然失窃的,而心法失踪,正是因为我那不成才的师妹半夜来访的缘故。为此我追到我师妹家里,捏碎了她的琵琶骨,将她严厉拷问了一番,却是毫无所获。” 几人不禁面面相觑。 世传梅花神尼处事手段毒辣,虽为正派门下,因为手底不留余地,多年来颇遭武林同道的诟病,裴志的妻子是她的师妹,依然被她废了武功折磨得死去活来,为的只是拷问“折眉剑”心法的去向下落,其手段惨厉,也就可见一斑。尤其霍紫鸢听了,背心直冒凉气。 折眉剑固然乃是难得一见的独门绝技,要将它练成,又谈何容易?正如梅花神尼所言,就算她穷尽毕生之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