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不出京的宇文冲这样的高手亲自远来西域专门找你。只怕……”她轻轻哼了两声,一双又圆又大似乎能说话的眸子光华闪烁。 她说的一点都不错,所有的一切,都在未知之数,这是个大大的谜,却是令人万万冒失不得。 “那么让我来猜一猜。”女子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排列整齐可爱的扇贝般的牙齿。 “不用猜。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怎么告诉你?”裴继欢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这一刻,这位风情万种卓约多姿的妙龄女郎仿佛觉得自己全身上下被他的眼光“脱”得一丝不挂一般,她不禁有些羞怒,白净如玉的脸上也起了一片红晕:“你下这么大力气恶狠狠地盯着我做什么?” “没想到这一代‘幽冥神教’教主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只是这名声嘛。”他语调里多是调侃的意味,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我们的武功不相伯仲,无论谁想要胜过对方,势必大费周章,再说我们之间本无怨仇,是不是?” “话说的没错。要不要和你动手,我现下还未最后决定,假如你愿意收起你的轻视之心,和我好好比一比剑法,我倒愿意真心考虑你的提议:那就是我们没必要和宇文冲一样,即便做不成朋友,也不应该做敌人。”女子又是露齿一笑,眉眼微微弯了起来:“我今年二十三岁,大概和你年岁相当,作为一个女子,我希望你不要这个样子,要死不死好像一条垂涎欲滴的色狼一样死盯着我,要知本座固然恶名在外,到底还是一个黄花处子,在你这种眼光盯视之下,我恐怕集中不起精神和你一决高下。”“哦?”裴继欢收起笑容,冷冷地说:“好吧,我不做色狼,我本来也不是什么色狼,大不了我不盯着你,但你也该有个名字吧?” “霍紫鸢。”女子笑了起来:“很久没人问我名字了。” “二十一代幽冥神教教主霍智伯是你父亲。”裴公子道。 “杨白眉的弟子,果然见闻广博。幽冥神教四十载足迹不出川西,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知道先父大名。可惜先父去世太早。”霍紫鸢轻轻解开披风领口,露出一身雪白色的暗花劲装短袄:“我的剑法是母亲一手教的,希望不至于令你这位天山剑客的高足啼笑皆非。”她全身白衣如雪,俏生生立在当地:“难得裴相公就闲,小妹今日专诚前来,讨教几招。裴相公白天以一敌三,掌法凌厉得很,小妹佩服到极。”不等裴公子回答,长剑轻轻一抖,娇声道:“裴相公,我这把剑上淬有剧毒,毒若沾身,天下无药可解,纵使先父在世,也无计可施,你可要着意小心,好么?”裴继欢听她说话,不觉打个寒战。她貌美如花,语气温柔,语意却十分狠毒,两者殊极不称。但见她皓腕一抖,长恨剑势挟劲风,径刺裴继欢前胸。裴继欢上身后仰,避开了这招,不等霍紫鸢第二招再到,已倒跃数丈。但见眼前白影闪处,长恨剑再次鼓起劲风,迎面扑到。 裴继欢眉头一皱道:“幽冥剑法固是狠毒厉害,却还不能算天下无敌。她好好一个女子,身在邪教,耳濡目染,以致行事不端。”知那剑剑身染有剧毒,裴继欢又决不愿和她一介女子动手比剑,当下身随意转,展开轻功,滴溜溜东闪西避。霍紫鸢剑法虽疾,却哪里沾得到他一片衣角?转瞬连拆二十余招,霍紫鸢娇笑一声道:“一味闪避,这可不是天山剑客嫡传弟子的风范!”裴继欢冷笑一声道:“你想我还手?这有何难!”身子一弯,凝视剑影,倏地凌空倒飞起来,喝声:“小心!”双掌一前一后,疾拍下来,五指如钩,抓向霍紫鸢皓腕,双足着地,肘尖一抬,瞬间撞她面门。这一扑一勾一撞,端的行云流水,快捷无抡。霍紫鸢运劲向外一抖,对方肘尖已将及身,只得团身急纵,倒飞四丈开外。裴继欢冷笑道:“杨白眉的弟子如何?”只听夜色中霍紫鸢柔媚的声音道:“好!”猛可里只见她倒提宝剑,身转手扬,眼前金光闪动,大吃一惊,情知不妙,百忙中一飞冲天,跃起寻丈,只听松树之上啪啪作响,松针摇落,霍紫鸢一把飞针,全都打在树身之上。 川西幽冥教以剑法暗器名闻天下,霍紫鸢这一把朱雀神针乃是幽冥秘传,却是从藏在袖中的一支针筒中发出。金针细弱,不能及远,因此朱雀神针的发射手法大别他派,金针装在筒中,发射时只须按动机括,立时便是落针如雨,事先绝无先兆,实是阴毒无比。敌人等到见着,十有八九已是非死即伤。裴继欢身子落地,长袖一拂,怒道:“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何下此毒手?” 霍紫鸢娇笑一声道:“兵法有云:‘兵行诡道’。你说的没错,我和你没什么怨仇,但比武较技,随心所欲,用什么兵器,使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