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蓉的父亲说着,过来想要将我扶起来。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过了许久,这才对王蓉的父亲问:“伯父,您真的不怪我。” “怪你做什么?我们给蓉蓉的太少了,我们不配做的她的父亲。”说着,眼前这位老人眼眶中的泪水滚落下来。 我们在门口沉默了…… 那天中午,警局来了一位领导,进门后还是之前的那些问题。 这次,当他问我王蓉朝垃圾桶丢的是什么时,我直言说只是一包我们在来的路上用过的卫生纸。他问我做什么能用那么多卫生纸,我说路上天气热,王蓉流鼻血了,卫生纸是擦鼻血的。 他问我找的是什么,我说自己不知道,估计是王蓉在丢进去的时候将手上的戒指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也不小心掉进去了。 其实我清楚的记得,王蓉的手上那天的确带着一枚戒指,不过我在抱着她超上救护车的时候,这戒指已经不见了踪影。 警方出门后,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老狗和周华来了。其实后来我才知道,警方从现场发现了纸巾,还有王蓉掉在地上的戒指。而且从纸巾上的血液得出,的确是王蓉身上的。 我这个谎撒的天衣无缝,外加车站那边的摄像头也坏了,他们根本无从查证。 看到老狗进门,我忙问王蓉怎么样了,老狗说还在重症监护室。 我忙起身,朝重症监护室赶去。 等我到了房门口,依旧有两个警察在等着。我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难道是在等着让一个已经脑死亡的人起来给他们招供? 不过当他们看到我走过去时,两个警察直接将我格挡开,然后对我说:“你暂时先不能进去。” “滚!”我怒斥道。 这两警察对我的这个字非常反感,他们两个朝我望了眼,然后对我低声说:“你说什么?” “我说滚,你难道没听到?”我说。 老狗这时候忙上前笑道:“别生气,你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管好你儿子吧,小心哪天犯了事栽在我们手里。”其中一个警察冷冷的说。 老狗直接过来拉着我的胳膊说:“好了,别闹了,有什么我们总可以去问医生吧?” 我钢牙紧咬,恨不得现在冲上去干死这两狗日的。但我最后还是忍了。 到了主治医生办公室,进门后王蓉的父亲也在,医生见我进门,于是朝我望了眼。不过他对老狗倒是非常热情,忙说:“苟先生请坐,坐下说。” 老狗点点头,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对医生问:“大夫,孩子康复的几率有多大?” “我刚才已经给孩子他父亲说了,我的意见还是让孩子早点出院吧。”医生说到这里,苦叹一声,紧接着说:“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脑死亡没有救活的可能,另外重症监护室一天要花两万多,这是在给医院白送钱。” 两天时间,让我变得冷静了不少。我望了眼旁边的王蓉父亲,这位老人胡子拉碴,脸色苍白,等医生说完后,只是点点头,然后起身魂不守舍的走出了房门。 房间外面还有不少王蓉家的亲戚,这些七大姑八大姨不断在给王蓉的父亲出主意。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建议王蓉的父亲找我索赔,有的说要一百万,有的说要八十万。 是啊,人死了,或许对活着的人而言,唯一能做的,就是索取赔偿了。 而我,也是他们现在唯一能抓住的索赔对象。毕竟是我带着王蓉来市区,而且也是我让王蓉下车去丢垃圾的。 我希望王蓉的父亲来找我索赔,因为他这样做,或许可以让我身心的痛苦减轻一些。 但王蓉的父亲,始终没有来找我。 回到县城,第四天王蓉的父亲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希望我能参加王蓉的葬礼。 我不敢去,因为我怕自己会因为心疼而死。但我不得不去,因为活着的人希望我去,见他们的女儿最后一面。 我答应了,这边的风俗习惯,下葬的时间都很早。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土葬,如果是老人,下葬时间都在早晨五六点钟,这时候天才蒙蒙亮。 但王蓉只是一个姑娘,所以下葬时间安排在了下午四点钟。据说这样不会留下怨气,死者也不会在回头来看活着的人。 我简单的准备了一下,然后特意喊上了老狗,他开车,将我送到了王蓉家。 两点多钟,王蓉家门口围着不少人。这些人全都穿着灰黑色的衣服,不管男女老少,看上去表情沉重。巨大的丧礼音乐,不断传入我的耳中,我下车,与老狗两人一步步朝王蓉家院子走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