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分懒散,几分随意。 想到刚才自己因为看不懂菜单而有些窘迫,但这个男人已经替自己点菜。 这份随意,这份……唐镇形容不出来,但只知道眼前这傅鑫和普通人不一样,就如同他身上的衣服,明明同样是西装,可就是和别人不同。 “这里的鹅肝很不同,鹅是用牛奶喂养的。”忽然想到什么,傅鑫回头说了句,“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尝尝。”灿烂一笑。 唐镇忽然没来由的的脸红了下,见蔬菜,好吧,应该叫色拉了,便举杯喝了口红酒掩饰,“一定。” “上海不错,挺有意思的。”傅鑫坐正。 “哪有你们香港好。”唐镇一时摸不透对方的意思,为什么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小律师这么客套?难道有什么预谋? 不,不像,眼前这男人有种世家出生的滋味。这类人在文化大革命后几乎灭绝,但这种气度,是与生俱来的,再加之后天世家熏陶,不论如何都无法掩饰。 “你们大陆人啊,总是这样,认为外面好外面好。其实不然,中国不少大城市发达地很迅速,要不了多久,就能超越国外很多地方。”咬了口色拉,不满地皱眉,“Charlotte,Fromage!Fromage!”(夏洛特,奶酪!奶酪!) 片刻,从小吧台里走出一个四十开外,金发卷毛,有些胡子邋遢的男人,怀里揣着一个奶酪,耷拉着脑袋,嘟哝了句:“Je suis vraiment desolé.”(我真的很抱歉。) “Double!”傅鑫伸出只手,比了个二,还在那男人面前晃了晃。 对方翻了白眼,却还是认命地削着奶酪。 傅鑫立刻招呼唐镇:“尝尝,只是从法国带来的,味道不错。”说着,眼中都带着几丝笑意和调皮。 忽然,唐镇全身放松。 说到底,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孩子。都比自己小三岁,看来孤身前来上海,举目无亲,又无人陪伴,四周还没一个同龄人。 眼下看到自己,或许只是想要交个朋友。 想到这,又联想刚才进门点餐。傅鑫别说嘲笑自己,就连自己的尴尬他都似乎猜到,替自己点菜,还说是担心自己不知道这的特色菜,帮忙代点。 这姿态一出,明显就是和多年交往的朋友出去吃饭,根本不需要拘束。 插了块色拉,塞入口中。唐镇知道自己的礼仪有多不合格,可对面那男人只是满脸笑意地瞅着自己,似乎在等待夸奖的孩子。 唐镇一时忍不住,狠狠点头夸奖了一番。果然那人满脸笑意地低头,继续吃着自己盘里的色拉。 和自己的粗鲁相比,傅鑫的举止优雅而得体,显然是受过专门正规教导的。 看来,就算是在香港,他出生也不错。 一顿饭,两人聊得很投机。互相留了号码,保证通话后,唐镇便告辞。 傅鑫则哼着小曲,一路回到银行。 揉了揉肚子,这顿饭吃得不错。最起码能钓到一个将来的知名律师,以后说不准就能用得上。 傅鑫的户口下来了没多久,他买下的一套房子就要动迁。 心情愉悦地哼哼了几嗓子,抬手拨了个电话给刚钓上没多久的小律师,以自己不知道中国政策为由,询问一系列的事项。 转头,又跑到自家总经理办公室里顿了会儿,用一脸茫然,一脸不解的神情瞅着自己的上司:“这,动迁我要注意什么?” “房子你买下来的?”见自己得意的手下,来海山还是比较有耐心的,又仔细地解说了遍,抬头,瞅见傅鑫茫然又达到了一个新高。 不由叹了口气:“好吧,我打个电话给拆迁组的。让他们关照下你,别在钱方面太苛刻了。”忽然联想到简历上看到的年纪,不由一阵头疼,“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你父母?”毕竟才二十岁的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