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怀到他的心里,他才会有些别扭地笑一笑。 其实何连并不是活泼的性子,对家里人更多的是温情,对外人就是纯然的淡漠了。可现在何连总是这么笑,长得真好看,笑起来也该死的好看! 封天麟忽然觉得自己这么胡思乱想有些没意思,就扔了杵头,石杵“当啷”一声摔在桌面上,眼看着就要滚下去砸到小侯爷的脚背,何连赶紧长臂一伸给接住了。封天麟看他那个着急的样子,冷哼一声,扭身就走了。 何连一见他这个样子,想着肯定是又在宫里受了委屈,一时间心头一紧,手上的活计也扔了,直接跑出去追。外面安安静静,只有仆妇们忙碌着准备饭食的细微的脚步。这些年镇远侯府比从前两三个仆人一个管家的要热闹很多,毕竟仆妇的数目也相当于勋贵的门面,不过比起普通的勋贵,侯府还是比较简朴的。 何连四下一张望,便朝着后院的兵器库房去了。他记得从前封天麟觉得苦闷的时候,就会来看一看那些老兵器,还会喝几口藏在库房里面的酒。 小侯爷说兵器库里的酒有一点铁锈味,很像战场上的血腥沾染到嘴唇,封家的男人都喜欢喝这样的酒。那些酒里还有两坛是封季远还在世时酿下的,泥封干结如岩石一般。 他在兵器库里转了一圈,可封天麟不在,藏起来的酒也没有开封过的痕迹。再去其他地方转了两圈,还是一无所获。 再回到前厅,仆妇们已经摆开桌子准备开饭了,何连一问,才知道他在库房乱找的时候,封天麟已经跟忠叔说让大家先吃,他有急事出门不必等他。 何连这下确定了,封天麟不光在生气,还在躲自己。 天九看他有些着急的样子,也有些奇怪,“今天侯爷回来就去找你,然后又什么都没说就跑了,说不定是真有应酬也不是不可能,你没必要这么急啊。” “今天是你跟天麟哥去的宫里,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啊?” “今天是去推拒皇后的指婚,小侯爷只说事情办成了,是端王帮的忙,我还奇怪他解决一桩心事为什么闷闷不乐,侯爷又不肯说。”天九没有说的是,从封天麟一点点成长起来之后,他就很少和正风几人说心事了,这对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这一顿饭何连吃得心不在焉,严夫人今天留下来和大家一起用膳,何连本来是安排她和封解语单独一席,怕她不习惯和几个大男人一起吃饭。严夫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笑道:“我从前在夫家的时候,和那些半大小子一桌吃饭,还要每一个都照顾到,比现在可麻烦多了。” 何连对这位神秘的严夫人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是南边一个商家的掌事夫人,没有孩子,丈夫去世后她就向继承人交接了生意到京城休养。她也是因为喜爱封解语才留下来教导的,在侯府享受着夫子的最高待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