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 莲藕都很少,大概平均每村一个池塘,挖出来的东西也只够给村里的人分。 想买的话价格有点高,是这年头的高价菜,还不如直接割点肉,酒厂的工人们更喜欢。 除了肉蛋和一些特殊的如莲藕的菜,其他的菜价都便宜到令人发指。 像这个正满笑容,笑容里又带着点讨好,冲燕长青打招呼的菜农,就是觉得自己拉过来的菜,换一瓶酒很划算很值得。 实际上还真是值,散酒运到市场那边,散卖也要五六块钱,整缸买才会便宜点,但是便宜的也不多。 而现在的菜价,一毛钱十几斤的菜到处都是,一块钱就能买一百多斤的萝卜白菜。 这个价格会一直便宜下去,一直到后来房价开始飙升,这些菜的价格才逐渐开始提高。 实际上现在酒厂已经成了周围村民最喜欢来的地方,这里除了收高粱,还收柴和菜,时不时还要雇人干活,而且不管收东西还是干活,都给现钱。 家里种菜多的人就把菜送过来,至于价格,都是随便的很,多少给点就行。 也有像这样干脆带个瓶子来,表示车上拉的菜,给换点酒就行。 酒厂里这些拿来换菜的酒也不是好酒,不过大家仍然很高兴——就算这里最差的酒,也比他们去别处花更多钱买的酒更好点。 说起来也挺离谱,人家种了那么久的菜,顶着寒风采摘再送过来,就换点酒。 可现在就这样,如果酒厂刻意提高收购价,那很快就会得罪周围所有的人——收谁家的不收谁家的,能不得罪人吗? …… 冬天的酒厂还是比较舒服的,北风一吹酒厂里的味道就淡了许多,夏天时人们不愿靠近的红彤彤的火灶,现在成了大伙儿聚在一起的首选场所。 听着呼啸的寒风,感受着身边的温暖,手里再拿个香喷喷的烤红薯,简直太幸福了。 今天运气好,还能听最顶级的二胡曲。 工人们说不出来好词来形容二胡多好听,但是就觉得听着得劲儿的很,比喝二两小酒都舒服。 说起喝酒,刚开始酒厂里还有人喜欢喝点。不过现在,天天闻着酒味,想喝就能喝,似乎也没那么感兴趣了。 万一喝醉了一觉睡过了头,耽误了干活没工资也是小事,万一把酒酿坏了,丢了这里的活儿,他们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地方去? 燕长青练了几首曲子就停了,回屋练了一会儿字,又开始巡视酒厂,遇到需要指点的问题就及时指点一下。 两只小狗也不嫌冷,屁颠屁颠地跟着他跑,毛绒绒的一团在脚下晃来晃去的,燕长青要不是有行走技能,保不准就得踩到它们。 至于那两只失宠的猫,它们还一点没察觉到自己的处境,正在黑暗里游走着,到处找乐子呢! 只是今晚燕长青没走多远就疑惑地停住脚步,他扭头看向不远处一处灯光没直接照到的地方,然后走了过去:“舅,你有啥事就说,在这儿转悠啥哩?” 李秀敬挠了挠头,似乎越挠越刺挠,手放下一半又挠了两下,燕长青都忍不住了:“你要头痒了就去洗头,酒厂里热水都用不完,你至于嘛!到底啥事,你还信不过我啊?” “没啥事。”李秀敬嘀咕一句,低头就准备走。 “有事你连我都不说,我回家给我妈说去。”燕长青立刻发出最严重的‘威胁’。 当时李秀敬的脚步就停下了:“你大姨和你小姨都不让我给你说。” “那我给我妈说去。”燕长青作势欲走。 李秀敬头大无比,心里盘算了一下,一边两个妹妹,一边一个妹妹,但是这单独一个的,比这两个更厉害。 好像没啥好纠结的:“我有个熟人,前几天挖河道腿伤着了,牛也卖了看腿。我看他家快过不去了,想着让他家里来个人,在这找个活儿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