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戎渡却仍是趴着,等背上的药油晾干,一面伸手从旁边的小几上摸来一碟淡绿色的丸子吃着,这东西看起来只是很平常的点心,但其中却加入了许多提炼而出的珍贵药材,对伤势的恢复很有好处,说到底,自古为何要说穷文富武?就是因为武者由于习武的缘故,比普通人需要更多的营养,有条件的人家,更是一年到头滋补之物不断,况且,要是武者一旦受了伤,也需用心调理治疗,不然甚至会在年老时成为致命的因素,就好比北堂戎渡,自幼就是用数不清的珍贵灵药等物喂大的,身体根基打熬得岂是旁人能相提并论的?若是受伤,也立刻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和治疗,不会落下一点儿身体隐患,那些所谓的穷小子一朝撞上机遇,练就不世神功的故事,其实说到底,都是骗人的,身体没有自幼培养出来的好底子,没有足够的药物灵丹滋补调理,哪怕是给你秘籍,也基本不可能练出真正高明的武功来,也就是那些心怀热血,满腔憧憬的少年人,才会相信这种无限接近于白日做梦的故事。 北堂戎渡一面吃着点心,一面心中想着其他一些事,只道:“说起来,佳期如今也有两岁多了,差不多也是该让她开始习武的时候了,等这次回去,我就先试着教她一下看看,她根骨生得不错,不能白费了。”北堂尊越此时已经洗净了手,走过来嗤嗤而笑,却是说道:“怎么,又不是小子,用得着这么教导?”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托起北堂戎渡的上半身让他改为趴在自己腿上,用手把玩着对方那一头光可鉴人的漆黑发丝,感受着少年所特有的韵味。那乌发上面还清晰地散发出淡淡的香气,顺滑柔软无已,北堂戎渡虽是天生俊秀,但若是自出生起便用无数名贵物品保养身子,自然是十分容貌也要长成十一分,这也是高门大户家的子弟小姐,大多数外表都粗陋不到哪里去的一个原因之一。 北堂戎渡听了这话,便用指头拨弄着北堂尊越腰带上的美玉,道:“虽说是个女娃娃,不过也未必不能盖过男子,只要她自己有这个心,将来说不定就是个绝顶高手……我北堂戎渡的女儿,又怎么会比别人差了!”北堂尊越笑了笑,用手指在北堂戎渡的鼻梁上撸了一把,既而却自怀里取出一只通赤如血的精致玉镯,拿起北堂戎渡的一只手便套了上去,道:“……这是当初赵武灵王送给爱妃吴娃之物,你看看如何?”说着,一面却是将这只手拿在面前,轻咬了两下,一面闻那上面天然的身体清新之气。 那玉镯通身殷红如血,打磨雕琢得极为精美,无论是材质亦或人工,都挑不出一丝毛病,环在北堂戎渡雪白晶莹的手腕上,实是相得益彰,然而北堂戎渡却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只道:“我戴一个娘们儿用过的东西做什么?”说着,便想要将其取下,但北堂尊越却仿佛并没有察觉到他语气的淡漠,只按住北堂戎渡的手,不让他把镯子摘掉,口中低笑道:“那又怎么了,只要瞧着好看就是了。”他抚弄着北堂戎渡光滑的腕子,懒洋洋地继续说道:“前阵子倒是有人进言,说是本王如今恰是青春正好,似是应当册立王后才是……” 北堂尊越如今不过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还年轻得很,简直说是风华正茂也不为过,却一直不曾成过婚,虽说眼下儿子都大了,甚至连孙女都有了,但即便是他子孙万千,后宫佳丽无数,但在天下人看来,却仍然还是未婚的年轻单身男子,有人提议应当立后,自然也属常事……北堂尊越面上似乎浑不以为意,只带了几分从容的悠闲,指尖轻抚北堂戎渡光洁的面颊,调笑道:“娶什么妻,立什么后?本王却是想要你来作王后才好……” 然而他话音方落,北堂戎渡却是已经坐起身来,将褪在腰间的衣物一拉一拢,重新穿上,面上淡淡道:“我可没这个福气。”当下略微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衫,一手已将腕子上的血色玉镯抹了下来,放到一旁:“……我是你儿子,不是你老婆,你别弄错了。”他向来很不喜欢北堂尊越那种在他面前不时流露出来的强势占有感,在某种程度上,将他视为两人之间类似于女子的那一方——这当然并不是说北堂尊越将北堂戎渡看作了女人,而是表明北堂尊越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双方当中占据绝对统治地位的人!其实自古以来,权贵之人为什么在玩弄美女的同时也会蓄养男娈?这并不是由于对方是男或是女的缘故,而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弱者!而北堂戎渡身为上位者,他习惯了去操纵别人,又怎么会愿意自己在两人之间扮演弱势的角色?这也是他至今为止都坚决不肯在两人亲热之际,被北堂尊越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