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见满脸笑容的玉棠端着药走了进来。 “前些日子,皇后娘娘罚殿下长跪静思。娘娘听说您因此病了,日夜忧思,特地令下官给您送了这些药来。”玉棠让人将药呈了上来。 傅葭临盯着那些药,神情仍如往日平静。 倒是王垠安在旁边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这傅葭临得病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怎的这皇后娘娘日夜担心,却非要拖到今日才派人来看? 这是把傅葭临当三岁小孩在哄? “多谢母后。”傅葭临面色平静地接过了那些药。 玉棠见傅葭临虽然面上没什么情绪,但眼里也不见恨意,便以为他这是承情了。 “娘娘还有几句话吩咐殿下。”玉棠示意傅葭临屏退左右。 “不必了。”傅葭临终于开口,“他们是我亲信,你说就是。” 玉棠看了眼从她进来就瞪着她的王垠安,总是有些不放心,但想着傅葭临最是谨慎。 她略微思索了片刻后,才道:“殿下可知最近江心月一案?” 见傅葭临点头示意,她继续道:“皇后娘娘希望您坐实江心月的罪名。具体该怎么做,殿下应当明白。” “你……”王垠安看不下去想要替傅葭临骂几句,话没出口就被傅葭临呵止。 “需要我让人制造更多证据,并且除掉唯一的证人。”傅葭临道。 他是在陈述而不是询问,就好像在此之前,他已经无数次做过这样类似的事了。 “这样自然最好。”玉棠道。 “伪造证据白衣卫多得是人能做。”傅葭临忽略掉王垠安拽他衣袖的动作,“不过我伤未好全,最近父皇也在清查白衣卫。这杀手还得崔家来想办法。” 玉棠点头:“这是自然。” “殿下,你不是都答应了要帮那漠北公主和江蓠了吗?”玉棠一离开,王垠安就问。 他以为傅葭临这是在母亲和陆怀卿之间,选择了听他母亲的话。 傅葭临摩挲着他母后送的那些药,目光幽深:“我是要帮陆怀卿。” “崔家如今也不敢妄动,有了母后的授意,他们才会出手。”傅葭临捏紧手里的药,“到时候,通知太子,这件事咱们就不用多掺和了。” 王垠安这下明白了傅葭临的意思:“殿下是借刀杀人!” 从始至终傅葭临都完全置身事外,只有太子、崔皇后知道。 但太子不论是为了揽功,还是为了不被人非议与白衣卫有瓜葛,他都会闭口不提傅葭临。 至于崔皇后……到时候陛下必定严惩崔家,崔皇后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来找傅葭临麻烦。 “殿下,你还真厉害!”王垠安道。 从前他只觉得傅葭临的剑术一绝,如今看来这人的谋略丝毫不逊于他那位师从名师的皇长兄。 “对啊!”手下也跟着替傅葭临打抱不平,“要我说五殿下在白衣卫就是屈才了,殿下就该和太子一样出入朝堂才是!” “对,我……”王垠安还想再吹捧几句傅葭临,却发现这人突然拔/出匕首在手上割了一刀。 “殿下这是做什么!”王垠安惊呼。 皇后送的药里除了一些补品外,还有几瓶治外伤的药。 傅葭临没有理会王垠安的话,他随手拿起其中一瓶倒了一点到伤口上。 母后送的这些药确实不那么疼,比普通的金疮药要好上一些。 傅葭临又用刀割了另一条不深的口子,血从伤口处缓缓流出,又迅速顺着手腕滴落在地。 “你……傅葭临,你有病啊!”王垠安这次直接上前夺过了傅葭临手中的匕首。 傅葭临也不生气,只从衣袖里摸索出了另一瓶用红色小琉璃瓶装的药。 一看就是陆怀卿昨日送傅葭临的。 除了那个娇贵的小公主,没人做得出用如此贵重的瓶子装金疮药。 傅葭临同样洒了一点药在伤口上。 半晌,他又倒了一点,然后将两处伤口都包好。 陆怀卿没有骗他,她个药真的一点都不会刺激伤口,也不会有一点疼。 原来只要用心,就算是疼痛都可以被淡化到没有。 王垠安看到傅葭临摩挲着手里的药瓶,嘴角是小孩子吃到糖般心满意足的笑。 他想起他与傅葭临的初遇,是自己做任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