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油门踩满全速冲过去再来个急刹车,卓熠既然物理层面打了他的脸,他好歹也得让卓熠在他们面前屁滚尿流一回,算有来有往。 然而真正到了实施计划的那天,项兴驰却无论怎么猛踩都刹不住车。 最后防弹越野一直将卓熠的车怼到墙上,他抬起头,就看到对面染血的驾驶座里一片狼藉。 有些事他是后来才知道的。 夏初前日差别人把车偷渡进卓越大厦的地下车库后,有特意吩咐那人拔掉四个轮子上的刹车片。 待卓熠一个血手印砸上车窗,项兴驰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 可他哪里是如严穆所言,吃里扒外才一股脑把所有锅往夏初身上甩。 他那时怕得整话都说不利落,哆哆嗦嗦能讲出的,全是不经一点加工的实话。 想到这里,项兴驰的嘴唇又动了动。 他不是不想解释,但夏初不久前刚救下他的命,他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回身就说些出卖夏初的话。 到头来他哑口无言,看穿他窘境的邵棠竟也不似平常善解人意,开门回家,没说一句宽慰他的话。 讲真,她觉得项兴驰这样的人也挺可悲。 比如他现在还没意识到,夏初从始至终都无所谓他的死活。 去救他是被严穆硬架过去的,吃下白羽弦太的威胁也是因为献祭他没用,放任他被做掉的后果只会是接下来轮到夏初自己。 但她不认为自己有提醒项兴驰的义务。 有正义感不等同于圣母,她邵棠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别人对她七分好她可以还十分,但一个人若是打过她的左脸,她才不贱,再上杆子把右脸伸过去讨打。 回到家后,邵棠先收拾了一下卧室里吃完的外卖盒。 之前她和卓熠走得急,没来得及分类丢掉。 然后便对着一片狼藉,满满都是二人情[和谐]事痕迹的沙发和床无语了半天,足足半分多钟,才面色发热地动手拆解床单被罩沙发套。 说也好笑,明明一切的发生名正言顺水到渠成,她急于把这些丢进洗衣机里毁尸灭迹的模样偏偏跟是做贼一样,刚好这时听到门响,居然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 “回来了呀!”邵棠三两下启动好洗衣机,走到玄关处迎接卓熠,“都谈完了?” 她问的不是“谈了什么”亦或“他们找你还有什么事”。 虽然不喜欢被隐瞒,但既然成为了他的妻子,她就愿意给予他最大程度的信任。 相信是他的话一切都可以处理好,他也一定不会在外做危险的事,连累她担惊受怕。 卓熠对她笑了笑。 他真是将柔肠寸寸都给了她,烁烁眉眼也因她重新点染温度,一颗适才还浮沉不定的心仿佛终于寻到了归处,得以安之若素。 “棠棠,你和袁芯苒说一下吧,让她敦促烛云博尽快结束和白羽弦太的合伙关系。” 卓熠深吸一口气,心中再次对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进行了一番忖度。 严穆之所以暗示夏初支走邵棠,是因为按照严穆自己的一贯处事风格,邵棠一点都不可以知情。 但严太太却劝卓熠最好不要这么做。 因为她正是严穆这般行事的直接受害者,严穆怕她担心,索性什么都不肯告诉她。 可越是不知道她就越担心,今天她走投无路求上卓熠就是现成的例子,她和严穆夫妻间的所有矛盾几乎都根源在此。 quot;邵小姐很聪明,想瞒她比想瞒我更难。quot;严太太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