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利帮忙拿了李乾的包裹,出了刘府,走了两条街,就到了靠近北门的驿站。 李乾狠狠心,摸出一串铜串子扔给刘得利:“你先回吧,我寄存了东西先逛逛。” 刘得利果然不疑有他,接了铜串子笑逐颜开的走了。 李乾见他走远,飞快的进了驿站,租了匹便宜点的枣栗马,把包裹都挂到马上,直接出了北门,往南华府去了。 “等我考上了举人,你一个无功无名的员外,就算钱多了些,又能耐我怎么样,敢这般诈我,且先不跟你们计较。” 李乾拼命催赶着枣栗马往南华府前行。 这枣栗马肯定比不上刘府的黑稚,不过比他原先骑的那匹老马是好得多了,不然三两纹银岂不是白花。 李乾出来一共就带了八两银子,五串铜串子,折起来不过十两纹银的盘缠。 这一路去南华府还要十天,又要在南华府考试三天,剩下的银子实在捉襟见肘,不过李乾也顾不得许多了,那刘二小姐一身的邪气,他实在不敢停留。 他自忖省着点,能支撑到南华府,他的字不错,又有秀才功名,在南华府应该可以卖卖字挣些碎银子。 一路紧催慢赶跑了半天,枣栗马也吃不消了。 李乾就在路边一颗树下停下,从包裹里拿出一块硬邦邦的面饼子,边嚼边想事情。 这里去南华府路途遥远,没有五六天别想到,而李乾这辈子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东阳县,假如一直都走官道,问题也不大,怕就怕那刘员外仍不死心,叫人追上来,黑稚马的脚程,追他并不难。 虽然李乾自忖那刘员外也不敢怎么样,不过就这么跑了,又被追上面皮上也不好看。 “也罢,我先躲躲。或者再探条小路走。” 李乾将马赶到附近一座小山上,他将棉袍下摆扎进腰带里,几下爬上一棵大树,远远的看着官道。 果然,不出一个时辰,几匹黑稚马在官道上狂奔而过。 马上的人穿着青衣,一看就是刘府的下人装扮。 李乾坐在一棵树枝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又等了一刻钟,李乾才下来骑上马,顺着官道前行。 一路上遇到人,或者茶棚,他就询问路途。 两天后,李乾到了一条岔路口,行旅及车马走卒多了起来,黄土道上黄尘滚涌,随着偶尔卷起的旋风弥漫散飞,日头有些辣了,李乾抹了抹额头的汗。 远远看见一块本人高的石碑树在道路边,褪色的“宁县”两个大字还能辨别。 宁县是个大城,仅比南华府略小,不是东阳城可比的,面积十分广大。 此去往宁县大城的官道中,百十余里地中皆无可歇脚的村镇,野店,也没有供人休歇的茶棚,因此熟走此路的行旅及车马走卒皆在前站便歇脚用膳,好一口气赶到宁县,所以现在路上都是匆忙的车马人流。 李乾好不容易才截住一人问明情况,心里也有些焦急,他终究赶路经验浅薄,竟然错过了上一个歇脚点,此时脸上身上落了一层黄土。折回去也不实际,只能硬着头皮赶路了,还有百余里路,不知道这枣栗马的脚程能不能赶到。(未完待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