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到此景,便猜到了江沅的意图。 只见他瞟了一眼一旁的少女,脸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只是多了点嘲讽。 赵凌煜召来丫鬟,小声地吩咐了几句,接着又止了笑,正色地朝江沅走去。 望着她湿漉漉的发,和因被水打湿而几近透明的中衣,隐隐显着略为紧绷的肚兜。 “原是藕粉色…” 赵凌煜低头望着江沅出神,富有磁性的声音呢喃话语,让听的人面红耳赤。 江沅又气又羞,随意扯了一件外套披上,而后使出了大力,将他推出去,并且低声威胁道。 “谁让你过来的?我身边只留一个丫鬟便好,今早你竟…如此…简直比色胚还丧心病狂。” 赵凌煜被江沅推出了里屋,仍是觉得摇头好笑,遂正色纠正道。 “别误会我,就你这点小伎俩能防得住谁呢?安心睡你的觉吧,我…不喜欢强迫人。” 江沅与他隔着屏风对话,那“阎王”似表白、似宽慰的解释,不知怎的让听的人心安。 于是,里屋传来小声的嗫嚅。 “谢谢你。” 那屏风里少女的倩影模糊得印出来,翘鼻、娇唇刻画得娇柔婉转、媚于言态,看得屏风外的人一阵心惊,欢喜不住地涌上心头。 如若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到江沅对他娇嗔、吐露真情绪,他或许会更加珍惜与她相处,讨她欢心。 . 江沅伤养了几日便大致无碍。一想到裴寂,她还是心下会揪痛,回想那一日他对自己的态度时冷时热,江沅觉得她定是有苦衷。 所以…她不死心地再一次潜进了清风居。 这一日傍晚,鲛人族都忙着准备吃食,混着金辉交替之际,换上一抹与天色相融的沉黄色裙裾,江沅一路避着鲛人倒也不算轻松地翻窗进屋。 还未起身平复心态,书房的尽头传来冷冷的嘲讽,那凉薄的语气瞬间冰寒了江沅的心。 “什么时候,沅娘娘倒喜欢做梁上君子了?” 江沅踉跄起身,刚刚因太过心急崴脚,步履蹒跚地朝书房走去。 自动忽略了裴寂的蹙眉赶客的态度,努力迎合地讨好扬笑,这种假面的笑,江沅已经很久没有练习过了。 如今再次扯动僵硬的嘴角,她没有察觉,娇艳的小脸上,表情既生分又诡异。 “别笑了,真的比哭还难看。” 裴寂依旧端坐在书案前翻书,没有抬头、无悲无喜。 江沅被话头揶揄,有些无法自处,垂眸绞着双手,像个做错事的孩童。 屋内只留刻漏滴滴,好一会无人再说话。 半晌,裴家刚下书册,仰头捏着眉心,那突起的喉结性感地上下滚动。 “是要来告别的吗?” 因长时间没有说话,嗓音虽然带着沙哑和疲惫,可江沅听了仍觉得舒心,毕竟话头缓和,较之前少了些抵触的情绪。 少女抬眸,鹿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果决地摇头。 “我是来求你收留我的。” 江沅慢慢靠近裴寂,不敢惊动他一般步履收声,缓缓跪坐在他面前,抬手想要抚平他的眉间,可又怕他转醒拒绝。 望着裴寂刀削般侧脸利落线条,紧绷的下颌、薄唇微抿,浓密的鸦羽轻阖微颤,那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