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把我的来历告诉别人?”我问。 “没有,我只说你是我从新加坡带回来的女友,没人会知道豁夷岛的......” “哦......”我太好奇窗外的纷繁,以至于没有仔细听白枫接下来的话,我紧紧盯望着直到眼睛有点负荷不过来,才忽然提到:“我想出去!” 白枫带我来到人潮汹涌的十字街头,我茫然地站在人群中间,有种异常的压迫感,原来世界如此纷繁,我又何其渺小,这种压迫感,是与我面对苍茫大海时感叹生命短暂完全不一样的沉重和敬畏,甚至恐惧。 白枫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忽然拉住我的手,对我欣然一笑,然后柔声道:“跟我走,有我在,别怕。” 我点点头,笑......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慢慢学会适应这样匆忙繁杂的环境。 我去见过白枫的叔叔,那是一位年过半百但很仍然气度不凡的资深企业家,他很好客,爱笑,让我和白枫一样称呼他“莫叔”。 然而白枫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他的父母,我也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回家,而要寄居在马来,这一定和他落海的事有莫大关系,但他不说,我也不好问。 那一日白枫一大早将我叫醒,说是要去枫叶林,我美梦惊跑,赌气拒绝,白枫软磨硬泡好说歹说,终于让我在一个小时之后坐上了他大红的跑车。 枫叶林极美,我们拾阶而上,四周一片火红,道路上落满了落叶,支离破碎却美不胜收,阳光和煦地照在身上,香草味阵阵扑鼻。 “为什么这么美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我问。 “平日里都是人山人海的,但今天不一样。” 我疑惑地侧头看他。 白枫笑了笑:“我买下了所有门票。” 我惊:“为什么?” “为了给荩焕雪一个幽静的地方。”白枫面对着阳光,声音显得格外温和。 “白枫......”我显然有些受宠若惊。 白枫却又道:“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买下一片海域为你造一座豁夷岛。” “白枫......”我道,“你没有必要为我救你一命而......” “我不是在报恩啊,荩焕雪,我是......”白枫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急促而不怀好意。 白枫无奈,接起电话,我看见他的表情有淡定到疑惑然后是烦怒,最后冷冷丢下一句“我知道了”便决绝挂机。 我问发生了什么事,白枫很抱歉地看着我,说我们得回去了。 直到车子停在别墅门口,白枫才颓然地告诉我:“是我父亲,他来马来了。现在就在里面。”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既希望可以看见白枫的父亲,了解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又不忍看白枫如此不情愿而难以逃避的神色。 我们进了大门,房前花园里停着四辆黑色劳斯莱斯,八名身穿黑色劲装的保镖像八座黑铜像,森严挺立,毫无面部表情。 陡然一阵森寒的风吹到我脸上,让我不由止步。 “白枫,我......我不用进去了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别怕,跟着我。”这句安慰的话,白枫亦是说得心不在焉。 客厅里的气氛更加肃然,而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白色沙发上的那个人,一个的莫叔,另一个......竟然是父亲——我的父亲! 他穿的不是平日里的长袍,而是这里的西装革履,他面色铁青,看着的却不是我,而是白枫。 我心下一惊,一声“父亲”刚要脱口而出,白枫却先我一步叫出了口,叫的竟是“爸爸”! 叫得够震惊。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