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一看,那些黑色的波浪大卷大卷地向后退去,皎洁的明月倒映在波浪起伏的海面上变成点点碎片,船开得平稳地似乎静止不动。 一种极不真实的异样感袭上我的心头:我竟然真的离开了豁夷岛?我将要无外面的世界! 我雀跃着冲上甲板,扶在栏杆上,感觉海风迎面扑来的威力是前所未有的强大,身后的那块牵绊我二十年的陆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再也消失不见...... 再见了,豁夷岛! 再见了,父亲! 再见了,夙煜! 清晨,旭日从海平面跃起,茫茫的大海与天空一样蔚蓝。那些白色的海鸟掠过海面,动听的声音还在耳畔。 “白枫,白枫,这是真的吗?我离开豁夷岛了吗?我离开了吗?” 白枫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的精神看起来好很多,但是表情显得无奈:“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不下于百遍了。”他扳过我的肩膀,对着我的眼睛,正色道:“我现在正式宣布,荩焕雪,此时此刻,你已经离开豁夷岛十万八千里了,你可以随波逐浪追寻自由去了!” “太棒了!”我跳起来,好像遇到大赦的囚犯。 白枫笑,好不容易等我稍稍平静下来,问:“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给这艘船取个名字,纪念一下?” “对,叫什么好呢?” “雪舰。” 我斟酌了一会儿,点点头。 “那我现在是去哪里?” “马来西亚。” “你家吗?” “不是......”白枫侧过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觉得他对“家”这个字有些敏感,在豁夷岛的聊天里,他就没有回答我问有关他的家人的任何信息。 我于是没有再追问。其实去哪里对我而言都一样,因为哪里我都不认识,哪里都是新鲜的。 雪舰后舱内有两间卧室,虽小但很舒适。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怎么也无法入睡,一个侧身蒙上被子,白枫却在外面敲起了门。 “吵死了,什么事?”我突然发觉我声音沙哑。 “太阳都晒屁股了!我做了些东西,你要不要起来尝尝?”他在门外问。 我一听有吃的,立即从床上跃起来,刚起身便觉得头昏脑胀,又软软地靠在了床头软垫上,全身无力。 “怎么还不开门?荩焕雪!荩焕雪......”白枫已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我眯着眼睛,有些疑惑。 我隐隐看见他的身子忽然变成两个......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放下盘子,把手搁在我额头上,眼神焦虑。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好像发烧了......” 我一听全身一寒,我小时候发过一次高烧,烧得像在火坑里挣扎了整整三天,差点丧命,没想到如今历史要重演了,难道我会客死他乡? 我听到自己颤抖而迷糊的声音:“完了......白枫,我会被烧死的......我要死了......” “别胡说!”白枫责备道,“不就是发高烧吗?怕什么!肯定是第一次出岛水土不服。放心,有我在。” “可是......” “没有可是!你乖乖躺下休息,我去找找舱内有没有退烧药。听话,别胡思乱想,我马上回来。”白枫坚定的语气让我不容置疑。 他的脚步声愈来愈远,我听到海浪的狂吼,海风的尖叫,还有海鸟的鸣叫......都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不停地传来......我看见看见床头盘子里放着的糕点,心型的,好像有两个,好像有很多,无数个,数也数不清...... 头好沉好沉,整个人似乎在一直往下沉,往看不到的深渊沉下去,永远沉下去...... 【弦氏声明】: 弦悠新书《王爷请息怒》期待捧场,不一样的风格,轻喜剧的穿越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