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摔进床铺,仰面与天花板面面相觑,视线往下一点点挪,稍稍侧身就看到了床头柜。 裴峥记得之前他把尺子放床头柜上了,这些日子都没见着。 估计是裴让给收起来了。 要不起来找找? 裴峥再次坐起来,拉开了床头柜抽屉的第一层,是吹风筒和梳子,外加一两个发圈,他前两天用来扎头发的。 第二层是生物大全,那么厚一本书,塞得抽屉很拥挤。 但都没有尺子。 裴峥拉开了第三层的抽屉。 抽屉里有一个锦囊福袋,是之前雍和宫买的纪念品,裴峥打开一瞧,里头果然是他送给裴让的珠串。 还有一只锦盒,拿起来摇一摇,里头有物件晃。 他把盒子打开,里头是一只白玉的毛笔摆件。 裴峥觉得有些眼熟,他将白玉捏进手心,温润细腻的手感让他回忆起来:这是他很早以前随手送给裴让的小物件。 保存得很好,还专门找了个盒子放。 小朋友有心了。 裴峥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他把摆件收好,放回了原位。 推上抽屉时想起,他还没有找到尺子。 算了,以后买把新的也行。 * 他终于觉得心里有了着落,睡意上来,自然倒头就睡。 隔天起得也不晚,只是还没有到裴让落地的时间。 应该中午就到了,他那会儿午休,直接给人打国际长途。 问一问基本情况,顺便安抚一下小朋友可能受伯父摧残的心——裴峥都能猜到裴让的囧样,谁让小朋友很在意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伯父这乐子人,肯定会在裴让面前不停地提起裴峥,非要看这脸上藏不住事儿的小孩羞涩难堪。 果然还是放不下心呢,裴峥看着聊天框里他和裴让前一天的对话。 罢了,反正长久不了,操这个心也没用。 * 飞机刚一落地还在滑行中,过道对面的伯父就远远地提醒他,给你哥打电话吧,说我们到了。 裴让还有些困倦,被飞机落地震得头晕,听到伯父喊话,脑子都清醒不少。 他忙忙地摸索手机,解开飞行模式,等待忙音的时间里看向窗外。 他们所在的地方正值黎明,天光熹微;而裴峥那边应当是午后。 “刚落地。” 接通后裴让都没来得及打招呼,只能愣愣地软声回答裴峥劈头而来的问候。 “我看窗外应该是个晴天。” “那就好。”电话那头的裴峥似乎松了口气,他说,“我这边是雨天。” 裴让想到自己幼稚的诅咒,忍不住笑出了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