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挑三拣四,先睡够本儿再说。 * 裴峥订的是总统套间,有两个卧室,中间的门是相连通的。 裴让自觉地把裴峥送到宽敞的那间卧室,他只是送,没有上前搭把手。 倒是裴峥见他这般亦步亦趋地跟着,还玩味地戏谑道:“都到酒店了,丢不了。” 裴让立正站好,装作不经意:“我就跟着你走两步,也丢不了。” 他没有特意去看裴峥的表情,等到人坐床边后,才说着“我出去玩儿了”快步离开,顺手带上了卧室的门。 室外零下几度,裴让全副武装都还是觉得风刮在脸上如刀子。 但他没有因为这点儿事情而退却,一是他想在雪地里撒欢,二是冷风吹一吹他脑子会清醒。 总感觉除夕晚上的酒,他到现在都还没醒。 不但没醒,反而有更严重的迹象。 这下满目的雪白都没法激起裴让的兴趣,他举起手机,象征性地拍了两张枯枝上的白雪,为自己到达北方城市打了个卡。 眼前这棵光秃秃的树,裴让打量了一会儿,认出这是梧桐;梧桐后方的位置有一片同样光秃秃的矮树,裴让断定那是垂丝海棠。 除了平常的课业,裴让也不是不看课外书,只不过不喜欢文学大头部,生物类科普书籍他还是会看的,不为考试只是为了能认出生活中偶遇的动植物。 南国的景观花木很少有这些掉叶子的落叶树种,这个季节,岭南那边的洋紫荆开得都热闹,根本看不出属于冬季的萧索。 扪心自问,裴让还是更习惯岭南那边的气候,冬天不止是温暖,还有常绿花木带来的生机与热闹。 他就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那孤寂便随着寒冷蔓延开来。 得,冷没使他脑子更清醒,反而使他脑子更麻木了。 裴让打了个哆嗦,他把手机揣回衣兜,急忙忙地小跑回酒店,中途差点滑了一跤,好在他平衡感不差。 进酒店,扑面而来的暖气热风使得他打了个激灵,他跑得更加快了,到电梯口才停下,一边跺脚一边按向上的按钮。 他要去五楼。 但电梯此时停在九楼,好半天才慢悠悠地下来。 裴让心里那股着急的劲儿跳得更厉害了,等到电梯在他眼前开门,他迫不及待闯进去,连连按着楼层数字。 电梯上升的速度并不慢,几乎眨眨眼便跳动一个数字,裴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数字瞧,待到电梯门再次开启,他小跑地踩在隔音的地毯上,往走廊最深处去。 这会儿裴峥还在睡吧,裴让看过时间,知道自己才出去不到半小时。 可是,可是,他想见裴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