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让瞬间瞪大了眼,连带着假笑都差点没能绷住,裴峥就眼看着他一点点收敛起自己的惊愕与不解,再一点点重新整理好笑容。 裴峥忽然有些不忍心了,补充地安慰道:“只是我担心你的安全罢了。” 半真不假,裴让的眼角微微抽搐,但那笑容已经丝毫不乱,他说:“我知道了,哥。” * 其实叫哥也不是很对,裴峥拿到了亲子鉴定的报告单,上面的结论是裴让和父亲不构成亲子关系。 原来这样,裴让就被放了一条生路么? 还是说父亲和继母做出了别样的努力? 搞不明白,反正人已经死了,就算搞明白了也没太大意义。 相比安稳度过这个月的裴让,裴峥倒是分外忙碌。 中秋没过多久,爷爷便生了急病,是脑子出了些问题,送去医院开了刀,如今都还在床上休养。 裴峥除了手术期间守着,其他时间很少去看望,只是驱散了别墅里来疗养的老人们,留给爷爷一两位医生和护工,以及清净的疗养环境罢了。 不过目前,爷爷神志不清着,似乎也并不在意环境的优劣。 裴峥知道,现在再怎么孝顺都是做戏给别人看,还会遭到别人(伯父)的嘲笑,于是他干脆当了甩手掌柜,伯父不怀好意地问起,他也只说该安排的都安排了。 “至少我做到了我能做的,不像伯父您还故意添乱。” 伯父和侄子间的通话以严叔匆匆的一句:“就说到这儿吧。”挂断,裴峥不以为意,他从来只是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爷爷的医生会每天给他报告爷爷的身体状况,而护工则会记录爷爷在神志不清时说的胡话。 真是,说胡话都围绕着公司事务,以及抱怨自己不孝的儿女们。 爷爷没有提起裴峥。 像是裴峥不该存在。 不应该啊,连跟爷爷彻底闹掰的父亲都有相应的戏份,到了裴峥这里就没有了。 若不是裴峥已经在公司掌了权,他都要怀疑爷爷对他并没有太多真情。 医生说爷爷还会有一段时间才会身体功能全部报废,裴峥自然也有时间等待自己的戏份。 “我还是希望他老人家有朝一日能神志清醒些。”裴峥淡淡地跟医生谈起,“费用不是问题。” 医生唯唯诺诺地应承了,裴峥就当是他有这个能力,毕竟裴峥向来用人不疑。 说回裴让,裴峥也不确定自己“培养”他的耐心能保持多久,也许送他上了大学就消失殆尽了呢。 费时间的事情就是这样,消耗的不是时间,而是人的耐心。 裴峥做的最有耐心的事情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