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不要——”独孤灵大声尖叫,自床上猛坐起来,浑身冷汗淋漓。她抹了下额头的汗,惊惶四顾。微喘着,发现原来是场恶梦!但她依然感觉后怕,抱着膝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瑟瑟发抖。 “怎么了,娘娘?”吟风、弄月闻声奔进房内。弄月掀起芙蓉帐,将纱帐往两边挂好。 吟风紧紧抱着独孤灵安慰:“娘娘,别怕,别怕!只是做了个恶梦,奴婢和弄月都在这里陪着娘娘呢!” 弄月也柔声道:“娘娘,奴婢去沏壶梅子茶来,喝过清醒清醒就好了!”言毕,也不待独孤灵回答,自顾自去沏茶了! 吟风亦柔声道:“娘娘,到底做了什么恶梦,跟奴婢讲讲就不怕了,好吗?” 独孤灵无力地瘫软在吟风怀里,虽闭口回答,却已泪流满面。 多么可怕的梦境!她怎能告诉吟风她梦见的恐怖画面?在梦里,在空旷的行刑场里,寒风凛冽地刮过。司徒羽一身白衣白裤,上面沾满血污,发丝凌乱,但依然不改大义凛然之气。他的双手被绑在十字架上,刽子手拨开了他的衣服,露出坚实的古铜色的肌肤。独孤灵跪在李豫面前苦苦哀求,李豫却无动于衷,一脸冷酷无情,唇边甚至流露出残酷狰狞的笑意。而李豫的身边,赫然站立的是那杀人不见血的李辅国。 这真是一个恐怖的梦!难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日黄昏,当弄月告诉独孤灵在大慈恩寺抓到的那三个刺客在天牢里受尽酷刑,却依然死不认罪。皇上在李辅国的建议下判了他们极刑。独孤灵惊吓得整夜没睡好。 她本是个勇敢无畏的小女子,为何会感到害怕呢?从小到大,吟风弄月从来不曾见过她们的小姐弱到现在这种地步,不过是个恶梦,却像要了她的命一般。 到了此刻,泪流满面的独孤灵不得不承认。承认她的恐惧,她的害怕都是源于她已经深深爱上司徒羽!司徒羽,那个妖孽,总是不按牌理出牌。虽然那天在大慈恩寺,她已用纵身一跳来表达自己的选择与决心。但四目交接中,那双桃花眼透露出来的信息告诉她,他并没打算放弃。谁知道他什么时侯又会狂妄地擅闯皇宫?倘若被李豫发现,这还了得! 红杏出墙的事历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何况他是皇上。所以,这份感情,独孤灵只能对自己承认,想到李豫发现这个秘密后可能引起的一切后果,她只能将这份情感深深埋葬。李豫会对她的至亲也使用酷刑吗?任何一个勇敢的女子,倘若面对至亲遭受如此酷刑,都会感受撕心裂肺的疼痛和恐惧。做为一个聪慧女子,她不能不考虑到最残酷的后果。 弄月取来了梅子茶,用精致的白玉杯盏装着,吟风递过一条丝帕,轻柔地为独孤灵拭去脸上的泪痕。 独孤灵品了两口梅子茶,情绪稍微平复了些。她抬起尖尖的小下巴,对吟风弄月莞尔一笑,柔声道:“本宫没事。你们放心吧!不过是个恶梦!” 山雨欲来风满楼!如果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独孤灵就要做好准备,坚强起来,好好保护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一味哭泣并非她的风格。 她下了床,吟风忙为她披上披风。独孤灵取下宝剑,就要出门。“娘娘,都腊月了,外头天寒地冻,还是别去了!”吟风忙喊。 独孤灵回眸一笑,声音脆如银铃:“练完功就不冷了,放心吧!”她调皮地对她们俩眨了眨眼。 步入庭院,天边寒月将清冷的银辉倾泻而下,地面像洒满了一层银光,反衬得独孤灵肤色白晳胜雪。独孤灵聚精会神地练起了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