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你父亲要是真有个好歹,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刘淑怡双眼通红,怒目圆瞪的盯着跪在丁青山床前懊悔不已的丁思朗,怒不可遏的冲他大吼道。丁思琴擦干眼泪,也愤恨的瞪了一眼她的亲哥哥。从小到大被众人捧在掌心,深受府中上下喜爱,为人谦和的丁思朗,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一天他竟如此的招人怨恨。 丁思朗没有理会母亲的话和妹妹充满憎恨的目光,就那样呆呆的跪在父亲的床前,身体趴在床边,将头努力靠近父亲,充满悔意的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父亲疲惫的脸颊,无声地泪流满面。 “夫人,少爷,小姐,大夫来了!快让开,让他好好看看老爷!”邱管家带着镇子里能请来的医术最高的大夫匆匆进了卧房。 对于丁青山的病情,大夫交代,他的病是肝气郁结,暴怒之下一时心火攻心所致,并不十分严重,但要好生照顾,细心按药量煎服,几日就会好。从此,丁思朗在母亲和妹妹面前变得寡言少语,专门向学校请了假,主动要求照顾父亲。每日都会亲自看着仆人煎药,亲自为父亲送去,喂他吃下。 这是十几年来,他头一次如此孝顺的整日陪伴着自己的父亲,不过竟是在这种情形之下,颇有些讽刺。这些日子他学会了煎药,喂药,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用手轻轻分开父亲的嘴唇,将药汁极有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下去,不小心流出的药汁会被他眼明手快的及时用手帕擦拭干净。 丁思朗常常盯着床上昏迷中的父亲那宁静祥和的容颜,陷入沉思之中。想着从前的种种,从小到大父母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爱,想着自己对父亲的出言不逊,屡次顶撞,自己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果然如医生所言,丁青山很快醒来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又经过了几日调理,终于可以正常下床活动了。看到连日来衣不解带照顾自己的丁思朗,起初他还有怒意,但是最后心里一软就不再计较了,他毕竟是自己一直给予厚爱的儿子呀。 丁青山醒来后并没有急着再和丁思朗提他和迎春的婚事,刘淑怡也是避而不谈。可是这一日,丁思朗却主动到韵园找父母谈起此事,刘淑怡怕他又说出什么过激的话再激怒他的父亲,赶紧示意他现在不要谈及此事,思朗却跪在地上视而不见地说道: “父亲,母亲,以前是孩儿不孝,做了很多忤逆的事,如今知错了。你们之前和我说的事,我今天想和你们好好谈谈。这几日,我自己也反思了很多,开始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了,既然当年,是我自己亲口答应的,此事也是因我而起,你们说的没错,我应该为自己的事负责。我想好了,既然迎春最在意的是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答应,会娶迎春过门。至于感情,不是理智可以决定的,现在我给不出任何承诺,只能说我一定会对她好。” “思朗!你说的是真的?怎么又想明白了?太好了,无论如何,终于解决了眼前的难题,你父亲也可以宽心了。赶紧起来,我的好儿子!”刘淑怡一听丁思朗竟然答应了亲事,长舒一口气,连忙扶起思朗。 “你是认真的?真的是你的想法?你再好好想想,这种事说了,可是不能反悔的!”丁青山也被儿子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云里雾里,不敢相信的反复向丁思朗确认着。 “是真的,父亲,我说了会娶她,就一定会!”丁思朗目光坚定地望着丁青山,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嗯!这才是我的好儿子,敢于承担!不过......又有个棘手的问题,当时定这门亲事时,没有想到如今你都十八了,还未有正妻,如果先娶了迎春做妾室,极为不妥,恐怕将来你的正妻家里一定不满。”丁青山刚舒口气,又想到了另一个同样棘手的问题,忧虑道。 “呵呵,这有什么可愁的,你以为我这些日子在外面常和一些夫人走动,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思朗的婚事,我早和肖梦君的母亲商量好了,她经常和我提起咱们家思朗,人家家是女儿,不好明说,我可不能听不出里面的意思。 现在他们两个在同一所学校,经常碰面,我和她母亲说了,只要他们相处的合适,咱们就去提亲,明年思朗留学前成亲,到时两人一同留学,岂不是皆大欢喜的事!你们说呢?”刘淑怡想到自己儿子终于松口了,急于趁机让他把自己的准儿媳妇赶紧认下来,了了自己心中一直惦记着的一桩大事。 丁思朗被母亲突如其来的提议惊呆了,他本以为自己应了和迎春的婚事,事情就解决了,丁府就可以太平些时日了,众人也不会都因自己而焦虑忧愁。但是却没想到自己的正妻之位还空缺着,思及此,思朗头痛的皱皱眉。 如果可以,他宁愿选择回到十四、五岁时的时光,还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小少年,和同学谈天说地,满镇子的疯玩,简单而快乐。而这也只能是想想,他必须回到现实,面对问题,并且妥善的解决它。这也许就是成长中的烦恼吧,成长就是由这一个个当时看似棘手的问题堆积而成的,每解决一个,你就成长了一步,离顶峰更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