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推扯过程中辫子被众人无情的践踏着,地面扬起层层灰尘,将本是乌黑发亮的长辫糟蹋得惨不忍睹。 “糟了,那人是曾经教过我的私塾先生,白先生!刚才竟没认出来。不行!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把他带走。”丁思朗突然瞪大了眼,惊慌地说道。说完没等童卿卿和丁思琴反应就冲到了军官面前要说情,结果军官根本不听他的,毫不客气的把他推开,硬是要拉白先生走,丁思朗不知哪来了一股蛮劲,竟把拉白先生的士兵推翻了一个! “反了!反了!把他也给我带回去!”军官说着就让人把丁思朗拉下楼梯。 “思琴,快!你快回家告诉姨夫、姨妈,我去跟着他们。”童卿卿说完便飞奔下楼梯,向那队士兵追过去。 童卿卿由于初次饮酒,又过了量,一路摇摇晃晃的跟着,见他们把丁思朗带进了镇子外一个驻军院落。她也想跟进去,却被警卫无情的拒之门外,好话说尽都无用处,她望着铁面无私的警卫,顿觉无计可施,心里十分焦急。该如何是好,这样等下去,万一思朗哥再顶撞他们,免不得要受皮肉之苦。正焦急地想着对策,却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四、五人一身戎装,身骑战马飞奔而来,没一会儿就到了近前,她赶紧躲到了拐角处露 出半面脸颊偷偷地观察来人。 “这位是苏州军政司军法科的穆少凌,今日来此短暂巡视,晚上就要回苏州,快去通报你们长官给我们带路!”从马上先下来一位军官,急步跑向警卫语速极快的命令道。 童卿卿一听穆少凌这个名字,隐隐觉得在哪里听过,可是头疼得很,无法正常思考,但是她一想到刚才提到这人是‘军法科’的,一定有权管理强行把丁思朗拉走的那几个军人,便来不及多想,朝着为首的穆少凌冲过去。 穆少凌等人并未下马,时间仓促,他们要直接到各处检查驻军的军容军纪。新政府刚成立,稳定军心,民意最重要,穆少凌深谙此道,执掌军法科,事必躬亲,今日已巡视了吴县几个镇,这木渎镇是最后一个。 童卿卿左摇右晃的还没到穆少凌跟前,就被高度警惕的随从拦住,酒力冲头,卿卿无力的挣扎了两下,极力想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马上的穆少凌,口中含混不清的说着:“求你救救我哥哥,都是他们的错!乱抓人!求求你!救救他!” 马背上的穆少凌一身藏青色冷硬的军装,春日和煦阳光下微风轻轻拂动着他的披风,白色的手套轻轻扶着帽檐正低头打量着童卿卿。卿卿背光而站,加上偷偷欲裂,无法看清穆少凌的样貌,只觉他被阳光映射出的剪影,英挺威武。 “快扶住她,把她先送到屋里,我们先去巡视。”穆少凌俯视着眼前娇小的身影,见她神志不清,身体摇摇欲坠,赶忙对正阻拦童卿卿的随从命令道。 天色渐黑,穆少凌巡视完驻军本欲就此离去,被人提醒才想起有位姑娘还留在驻军院子里,他踌躇了,怎么处理她呢?算了,留给这里的人解决吧,自己还得赶回苏州呢。可是刚骑马跑出不远就拉住缰绳掉头回来了,他想起姑娘说到的含糊不清的几个字:“救救他”,“抓错人!”联想到也许是有人违法乱纪,这姑娘定是有冤屈,再想起她那娇小身影和最后昏迷的神态,顿觉把她留到都是男人的军人驻地不妥,没再多想便侧身吩咐道:“快去,把下午见到 那个姑娘接过来,一起回苏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