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难以置信,但是:“我想,他不是没有热情,而是不敢轻易交付出来吧。” 飞蛾扑火。因为知道会被那团火焰烧死,所以把自己藏在黑暗中,一直远远地绕着火焰旋转又旋转。 “我会让他交付出来的,我也决不会辜负他的热情。” 方晋望着周棠认真的侧脸,没有接话。毕竟谁也不能断言,那只飞蛾最后会不会再次扎入其中,心不由己,义无反顾。 “小夫子果然神算,时间真是刚刚好。”周棠阖上密报,志得意满。 这几日进展十分顺利,南山匪与红巾寨统领下的小队盗匪经过几次摩擦与交手,已然到了一触即发的境地。 今夜便是那批安排好的“货物”路过岷山之时,也是他们最终一决胜负之时。 而小夫子那边也把姚鹏飞诱到了岷山脚下的村庄留宿,这一出“回程的越王挺身而出,勇救村民于水火,还不计前嫌救下政敌”的戏码,就此上演。 周棠招手叫来廷廷:“就照我们之前安排好的做吧,你与我身量相当,就先代替我做方寨主的跟班喽罗,我现在要恢复王爷身份,去好好地招揽人心了!” 廷廷冲他翻了个白眼:“看你急吼吼的样子,是有多想在洛先生面前邀功啊!真不想理你这个笨蛋!” 说是这样说,廷廷换上了周棠那身跟班装扮,等周棠恢复成风度翩翩的越王时,拍着他的肩别扭道:“可别死了啊,那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周棠心情很好:“承你吉言!” 那夜,岷山上火光冲天,那是南山匪的寨主率领一干人马烧了红巾寨分支的营地。 山下村庄里的数百村民都目睹了这场山匪与山匪之间的拼杀,一时间鸡飞狗跳,不知如何是好。留宿在此地的姚鹏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端吓得两腿直哆嗦。 一队途经这里的商表现出了极大的恐惧,老板喳喳呼呼地让武师守住自己的“货物”,眼瞅着一路头扎红巾和一路来历不明的匪徒都冲着他而来,顿时哭天抢地起来:“都说越州山匪横行,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只恨那知州为官庸碌,竟任由匪徒如此猖狂!” 正乱着,南山匪和红巾匪一前一后逼近村庄,就在这时,一队人马如从天降。当先一人骑着黑色骏马,一袭绣金锦服,不是越王又是谁? 村民中有人高声喊道:“是越王!越王来救我们了!” 也有人焦急道:“可是越王随行只带了这么点人,自保尚且不易,何谈救人?” 周棠身形敏捷,铿锵之声中,飒飒英姿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大胆匪徒,竟敢扰我百姓!我周棠就算拼尽全力,也绝不让你们得逞!” 奔驰中的廷廷做了个欲呕的动作:“寨主,你不觉得他演得有点过吗?” 方晋笑道:“无妨无妨,百姓就爱看这出。” 周棠手中宝剑出鞘,堪堪架住廷廷砍向姚鹏飞的一刀,然后才仿佛刚发现似的,讶然道:“哎?这不是姚副使吗?你怎会在此?” 姚鹏飞张着嘴哑巴了,心说这下完了,遇上知州的死对头,哪里还有活路? 岂料周棠朗声道:“快躲去安全的地方吧,跟着本王的这名侍卫,他会保你平安!” 姚鹏飞讷讷:“我……你、你为何……” 周棠哂然一笑:“你我恩怨事小,姚大人为官清廉正直,可谓国之栋梁,实在不该命绝于此啊。” 姚鹏飞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咬牙,一边逃命一边涕泪两行。 摆平了姚鹏飞,周棠按照原计划引诱敌人深入岷山峡谷,混乱中几个南山匪也帮他挡了许多红巾匪的攻击。 成功地把追兵拦在落石阵中后,一切基本尘埃落定。 只剩下方晋在前面假意奔逃,周棠在后面假意追击。 月满峡谷,周棠回转马头,欣赏着自己的首战告捷,心中甚是畅快。 只待天明便得胜回山寨,再载誉回王府! 然而与此同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