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个在一众师姐妹中个头最高,爬高摸顶的活儿就全交给了她们俩。 沈时亦在戏院大门上挂灯笼,陈子夜在后厨帮忙,她切菜很细致,但速度太慢,被梅汀推到一边,“你赶紧到客厅帮忙去,别给我捣乱了,看得着急死我了!” 陈子夜冲她吐吐舌,“……我切的还是很细的。” 她拿了几根黄瓜丝,在手里扬--------------/依一y?华/了扬,被梅汀举起菜刀吓唬她,“还不快走!” “走走走,我这就走——” 范师傅正往除非送刚包好的饺子来,笑话陈子夜帮倒忙,热热闹闹地喊了一嗓子,是他的京剧绝活儿,“我好比弹打雁失群飞散!我好比离山虎落在平川!” 引得众人哄笑。 陈子夜也不在意,接着唱:“眼睁睁高堂母难得相见,儿的老娘啊!母子们要相逢,除非是梦里团圆。”唱《四郎探母》偷偷占了便宜,被范师傅反应过来,一脚差点踢到她小腿上。 范师傅笑得直不起腰,一边骂骂咧咧道,“好你个陈子夜!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陈子夜一溜烟跑开了,连连回头怕范师傅真的追到院子里来,抱着一摞春联差点撞到陈惊蛰,她赶忙道歉,“对不起!陈老师!我实在没注意……” “不要紧,除夕好啊!”陈惊蛰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我今年留在慕城过年,今晚跟你们一起过,正好节后休息几周,三月份我就带你一起去参加全球巡演了,你是第一次出国吧?” 陈子夜诶了一声,这些都还没听师父提过。 陈惊蛰说:“瞧我,差点忘了,你师父可能还没告诉你,《盐梅》在慕城淹了两场就收到欧洲多个剧院的表演邀请,我们项目正好也有巡演的意向,年前已经在敲合同细节了,等都确定了再跟你说一声。” “那……我是不是得去很久?”陈子夜的课表一贯排的很满,这是她外婆从小教给她的习惯,每天睡前都会简要罗列一下明天和本周必须完成的事项,精确到某本书读到哪一页,“我担心会耽误戏院演出。” “你也没什么演出了呀。”陈惊蛰解释,“你们接下来就要忙旧梦新颜的表演了,出演人员还得有个三四个月的封闭培训,你师父那边哪有人力再进行戏院日常的排戏啊。” 陈子夜小声地说,“我报了梅妃的……” “哦——这个给沈时亦唱了。”陈惊蛰玩味地拿食指点了点她,“不错呀,《梅妃礼》这种珍贵不对外的剧本都拿得到,你唱得挺不错的,可惜这出更适合程派京剧,不怎么适合你的声线。” “啊……”陈子夜淡淡失落说,“师父还没告诉我。” 陈惊蛰说:“估计年后再说,反正人选已经定了,梨园落角没有声卡、滤镜那一套,实打实的靠真功夫上台,这次丢了梅妃,下回唱杨玉环就是了,你往高处唱,又不是不行。” “嗯!”陈子夜很快恢复神色,认真跟陈惊蛰道谢,说以后会勤加练习,跟她多请教。 被陈惊蛰笑着打断说,“我发现你这孩子,确实跟你师父说的一样,有上进心,没事业心,我就是这么一说,用来安慰你的,傻姑娘,放我年轻那会儿,丢了角色我能哭天抢地好几宿。” 陈子夜羞愧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就是觉得,沈时亦确实唱得挺好的。” 她与观妙一样,嗓音偏浑厚,长相也更英气,能唱反串,多三分国破山河在的豪情。 “输给她……其实也不冤枉。”陈子夜补充说。 陈惊蛰不跟她开玩笑了,认真安慰她,“你这样的心态也挺好的,看得开,看得淡,反而不经意之间容易得到更多,况且戏剧这个东西,也不见得你要唱一辈子。” 陈子夜没有接话,跟陈惊蛰微微点头,便擦身而过先去忙了。 走在路上,陈子夜有点失神。 倒不是终面落选这件事,其实她心里不是没数的,这么久了一直听不到风声,大概率是因为自己没有入选,师姐妹之间良性竞争,自然就不必要在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面前,抢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