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车走了,说自己会去医院的,让我别告诉其他人。”余樵想到,瞥了她一眼,认真说,“你应该不算外人。” “嗯……”对观妙来说,确实不是。 余樵把之前的事情简要叙述,他原本在台灯下刷题,见观妙在等车就没多注意,抬眼时已经发现她晕倒在地,扶她进收发室休息了几分钟,清醒过来说是没事了,叮嘱他不要告诉范师傅他们。 当时观妙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歪歪倒倒没半点精神,强撑着上的出租车。 余樵斟酌了一下,不便多问她要去哪里,但又隐隐觉得不妥当,便给子夜打了个电话。 “哦……谢谢你!”陈子夜说完便往外走。 被余樵拉住胳膊,“这么晚了,你知道去哪里吗?” 如果观妙半夜身体不适,那陈子夜大概猜到去了哪里,“我知道她去哪里了。” “那我陪你一起吧。”余樵松开手,低声说了句抱歉。 “没事,你继续复习吧,抓紧时间。”陈子夜目光投到桌面的试题上,“什么都没高考重要。” “真不用吗?我复习不差这几个小时。” 陈子夜微微摇头,“真不用,谢谢你……我是去医院,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余樵不做勉强,只说有事可以给他打电话,两个人相视一笑,算作答应。 去城西私人诊所的路上,陈子夜给观妙发了很多微信,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她心里有点空荡,但什么都没多想。 如同医生告知她情况一般,只是静静地听,垂着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手术很顺利,患者还很年轻,好好调养几个月,对她以后的生育目前看是没有太大影响的。”女医生快速说完,安慰了几句,“也不要太难过了,你先进去看看吧,患者已经清醒了。” “好……谢谢医生。” 站在病房外,陈子夜背靠着门,没敢往里看,她盯着对面的蓝白色的墙壁看了好久。 直到眼神失焦,她才吸了口气,推门进去,柔声问观妙:“现在感觉还好吗……” 观妙冲她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没事……” 陈子夜坐在床边,握紧她的手,把医生说不影响生育的情况转述了一遍,“会好的。” 观妙撑着眼皮,力气很弱,“我其实没想好怎么办,是洗澡的时候失神摔倒了……” “老天爷不忍心看你吃苦,替你做了决定。” “嗯,是吧。”观妙手抚在小腹上,眼里有水光,“我现在觉得在戏院待着也挺好的,虽然师父这个人抠门又偏心,还古板传统……但是想来这么多年,人善心细,从未苛待过我们……” 陈子夜心里温热,“嗯,等你身体好了,都过去了……师父还会让你唱主角。” 观妙扯着嘴角,看着陈子夜苦笑了一下,“过不去的。” 陈子夜着急靠过去,“……你还想干什么。” “既然已经这样了……”观妙扶她起来,摸了摸她的脸说,“路上我给张老师和他老婆发了短信,孩子保不住我心里有数,与其丧失一个砝码,不如就卖个乖把这件事了结了,拿他们一笔封口费。” “……你拿了他们多少钱。” “我想要一百万,他们现在只给了一半。” 陈子夜立即拿起她手机,催她解锁,“还回去,现在就还回去。” “……” 观妙甩开她的手,表情吃痛,勉强说道:“不给钱,我们就鱼死网破!” “就此了结,他永远欠你的,这件事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声张。” 陈子夜不敢用力,想摇醒她的春秋大梦。 “人和钱我总得捞一头吧?!” “你拿了钱,就是两清。”陈子夜控制情绪,压低声音说,“下次呢……是不是谁砸钱就能买我们的尊严?” “你以为现在我们就不是吗?”观妙心如死灰地说,“艺术家才有尊严,我们说好听点叫戏剧演员,说白了就是个小戏子,你没听一中那些学生家长都是怎么说的,下了课就快回家别往戏院那边走,是怕谁招惹谁啊……” 陈子夜一瞬间想到余樵,笃定说,“有人不会这么想。” “你在说谁?余樵吗?”观妙冷笑一声,“他倒是想,但是他有钱砸你吗?学习再好,也不过是个穷学生。” “……怎么好好的说到他。” “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你一直想去读书,人都是缺什么就羡慕什么,难免会高看成绩好的男生。” 陈子夜沉默了,不愿与她争辩,委屈地垂着眼。 观妙知道这话伤人,懊恼自己嘴快,摸了摸陈子夜的手背算作求和,“我也没瞧不起他的意思……反正你别跟我似的被男人骗,这个世界上有权有势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