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屋里,沈落尘双手撑着下巴,像个好奇娃娃的看着玄明,玄明瘦弱的身子经过这几天的修养已有了一些气色。 不过毕竟被关了一年多,也积压了一些顽固的病。 不时的轻咳总会在芦苇荡里回荡。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玄明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经书。 沈落尘抢下他手里的书,“在看这些你就真和出家没有什么不同了。” 他轻轻一笑,“出家有什么不好?四大皆空。” “好了好了,知道你的道理最多”沈落尘走到他身边坐下,“你知道凤凰喜欢什么吗?” 玄明困惑的看着她,“这些你不是最清楚吗?而且有不懂的地方,你也可以去问问你大师兄,他也知道。” 玄明哪里知道沈落尘还不知道她自己是凤凰的事情,还以为沈落尘也知道将离也是凤凰呢。 “我哪知道,在说将离那人最阴险”其实沈落尘如今问这些还不是和将离有关,哪敢去问将离,生怕被将离猜出来。 而她也将玄明的话听拧了,她这样一说,玄明也想偏了,跟本没有往沈落尘不知这些内情去想,何况一个妖连自己本身是什么,这事说出来谁会相信呢。 “凤凰喜欢栖梧桐,非晨露不饮,我知道的也就这些。”玄明轻咳了一阵,缓过气来才问她,“你问这些做什么?” 沈落尘没和他说,只将话引到了别处,“你的病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怎么总咳不好呢。” 玄明淡淡一笑,“我就是大夫,你忘记在琼华派时了,大家有病都找我拿药的。” 沈落尘听了这才放心,一边心里也有了打算,“外面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 毕竟她刚才有了主意,明早要起来弄晨露,然后去北派巴结那个凤尾娘呢,只要把她摆平了,想来玄明在普陀山的事也就能解决了。 打定好了主意,沈落尘就早早了休息下来。 其实芦苇屋里有两张床,两个也算是‘同居’在一起了,只是同居不同床罢了。 至于是什么关系,大家谁也没有去理论过。 清晨,天才微微放亮,沈落尘就轻手捏脚的起来,身子一出芦苇屋,她就脚尖点地,轻飘飘的踏到芦苇尖上,采了一片大叶子,身影在芦苇丛中跳动。 透过晨光,玄明坐在窗口,静静的看着在芦苇丛中跳跃的身影,神情祥和而安静,那冷酷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太阳全出来后,她才带着一身被打湿的衣服跳回了地面,而那大片卷起来的叶子里面,已装满了晨露。 “大师兄,你看”沈落尘从来没有如此知足过。 虽然只是一点点晨露,可是只要利用好了,它们就可以帮她让玄明留在自己身边。 玄明点点头,“你先打坐把衣服弄干吧。” 她摇摇头,“大师兄,你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玄明看着她手里的晨露在看看她脸上的笑容,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不过他马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收起来,笑意的点点头,看着沈落尘欢快的离去。 待只有他自己了,脸上的笑才慢慢的退了下去。 一个人发呆了良久,才转身进了芦苇屋,在一个隔间里,他才坐了下来,而那个没有了四肢的婴儿,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你怎么不与她相认呢?你不是一直想见她吗?” 婴儿慢慢睁开眼睛,乌黑的眸子里没有一点生气,玄明就叹了口气,“其实她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吧,等不了多久,她就会主动看你。” “娘、娘、、、”稚嫩的唤声,才慢慢的传了出来。 声音里带着伤疼和绝望,唤了一阵,婴儿才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玄明修长的手,才慢慢的滑到婴儿脸颊上,轻轻的抹掉眼角的泪痕。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早上收集晨露吗?”一道冷冰却又平静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玄明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将离,才起身走出去。 将离也随着他走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并没有说话,最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