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解释,那鬼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又继续写道:“有人告诉我,你喜欢听故事,那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耸了耸肩膀,我点了点头,替它倒了两杯酒,一杯让它用来喝,而另一杯则让它用来写字。其实,我的内心里比起它的故事,更是对那个告诉它我喜欢听故事的人感兴趣,这个人跟那个告诉刘涛已经去世的妻子我能帮助“她”的人,是不是同一个呢? 原来,不说话的拉链鬼自从知道我之后,在我这店外徘徊,看着打我店中进进出出的人,还告诉我这间店在被我接手前,也曾经是个情侣小酒吧。 “这么说,这些我留在店中的凳子和摆设,留下过不少情侣之间爱的印迹啊!”我的目光便有意无意地瞥向了店里一角,那几把之前店面留下来的造型很独特的石凳,之所以被留下,一是因为我喜欢它们的样子,二便是因为有些客人来店里挑乐器累了,可以坐下来休息休息,喝杯茶或者是喝杯酒。 “那个总是一脸冷漠的男人,是你的情人吗?”不说话的拉链鬼突然写了这么一句,我想,他指的一定是张临凡。 摇了摇头,我小声说道:“他,不过是一个跟我曾经深爱的人长得一般无二的人,我们是好朋友!” 望着我,它似乎笑了,跟着写道:“那你一定不知道,他也深爱着你!” 是吗?张临凡爱我吗?或许是爱的吧!只可惜,我不知道自己是爱他,还是爱着他的脸,也许,还有那可能深藏在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 想来也是可悲的,人生,无论是谁的人生,会死的人,不会死的人,是人的人,不是人的人,都是一样的,一生之中有悲有欢,有离有合,所以就有了那么一个叫“悲欢离合”的词儿。 我虽然是个女娲后人,那又如何?在我自己的故事里,仍旧避免不了这样一个四字词。 当我想到这里时,我就不得不想到清尹宿阳,想到了清尹宿阳,我就知道,我又陷入了那种悲伤之中。 算来算去,我渡过无数人,助过无数人,渡过无数鬼狐精怪,助过无数鬼狐精怪,然而,我却始终渡不了我自己的,始终历不过自己的那个劫。 只怕,这世上任谁都渡得过无数关,却难以真正历得过自己的劫吧! 也许是云南的天气总是很温暖的缘故,我总是会打开门看着外面的街道,特别是只有我自己的时候,倚在榻上看着人来人往,也算是一种享受。 而今天,我的榻上桌边多了一只鬼,跟我一样静静地望着门外,看着人来人往,看着一幕幕的悲欢离合。 又看了坐在对面的不说话的拉链鬼一眼,我随手按上了音响的遥控器,一道悠扬的古筝曲就响了起来。 最近爱上了这种疗伤的方式,但是,大部分时间,我还是喜欢自己弹些曲子,吟唱些词。 最近喜欢上一首现代歌,名字叫《逍遥叹》,是一部古装电视剧中的插曲,倒不是说这首歌儿有多突出,只是那词写得真好。 我都快转遍了整个中国,心中总是堵着那团名叫希望的气。然而,这一路走下来,我失去的越来越多,现在落到了云南,我真的感觉再也走不动了,没有任何力气和勇敢再往下走一步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永远留在这里,再也不离开。 走得太辛苦了,走得太累了。 就好像爱情一样,就好像宿命一样。 我不想再折腾自己了,我真的很想逍遥着叹息着曾经的故事,跟自己的过去告个别。 一抹伤感被一股倔强掩了下去,我心想着: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哎,该放的都已经放下了,还伤感个劳什子啊! 想到这里,我又倒了一杯酒,将杯扬了个底儿朝天,酒便全都倒进了嘴里。 不说话的拉链鬼就那样看着我,慢慢地喝着酒,眉宇之间隐着淡淡的忧郁,安安静静地坐在我对面,我猜它说的之前的那些在我店外的日子,应该就是这般模样。 我开始打量它,心里不免生出了好奇来,所以,又倒了一杯酒,开始慢慢的一边啜着,一边回望着他。 它如此这般地盯着我,我如此这般地盯着它。 若是在阳光底下远远地见着它,我想我断断不会觉得它是鬼的,而现在我们的距离很近,近到我能感觉到它周身上下浓浓的阴气,毫无人气的那种冰冷的阴气。 对了,人是有人气的,看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