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你难道不知道,本大爷我就喜欢这有脾气的人儿么?” 穆清晗的无理并没有惹怒纳兰容德,反而令他那张冷俊的脸上生出了笑纹来。 风萍萃此时已是来到了台下,双手拿十对台上的人儿做出了乞求状,她心里深知这位爷可是开罪不起的,稍有不慎怕是这整个萍萃阁都要跟着见阎王。 甩开了纳兰容德的手,穆清晗用男声冷道:“那种青楼姑娘的曲儿,在下实在不会唱,就唱一曲在下自己编着唱着玩儿的小曲来,给爷解闷儿吧!” 说罢,他便退回了后台,却没有把妆换样儿,就是那样抹净了油彩,长发柔软的披散下来,换上一袭白袍白衫,素着一副男儿身就上了台。 找锣鼓家伙借了一柄琵琶,抱坐在台上,穆清晗开口唱了起来:“雨垂青,蕉叶落点晶,一袭红花惹春晴。画中摆橹水中静,渡歌行。好似月儿犹伴星,梢头露珠汀汀,恰鸳鸯一双雨中浴,两望相凝,默数心中几多情!” 本是穆清晗以男子模样出来,教纳兰容德心头好生一凛,而此时见他怀抱琵琶婉婉唱来惹人怜爱的模样,竟是神情恍惚。 “真是好一句两望相凝,默数心中几多情啊!” 他反复的轻声念叨着这句话,一旁的风萍萃却心思通明,暗自伤起了神来:这晗晗,怕是留不住了! 再次一步窜上戏台去,纳兰容德一把把还在弹唱的穆清晗扛在了肩头,道:“这人儿归我了!” “咣”的一声,琵琶落地被硬硬的摔成了两截,穆清晗没有反抗,更没有胡乱大叫出声,而是紧紧的牙住了自己的下唇,直到咬出一丝腥甜来。 一切皆是命也,何必去争,在这看似盛世的乱世中,自己连一草芥不如,随如柳絮随风摆罢! 风萍萃心中纵是有千个万个不愿意,却还是以一纸压手的官银票卖掉了台柱子,望着纳兰容德扛着穆清晗的背影,四虎的手中死死的攥着一块手巾板,直攥得白色染了粉红。 男子又如何,但凡是纳兰容德想要的,又有谁人能拒绝。 穆清晗觉得这个男人长得过于细致了,和自己很像,却不似自己这般纤弱,反而魁梧很多,不曾听说他有什么龙阳之喜,那抢了自己回去又有何用呢?无论何用,左不过是又换个地方寄人篱下,与萍萃阁里又有何分别呢?故,他动了动身子,柔声道:“爷且放我下来,我跟你走便是了!” 纳兰容德愣了半晌,放下了肩上的人儿。 才一落地,穆清晗就看到了他额角渗出的那层细密汗珠,配上那张俊脸,竟也有说不尽的好看。 自袖中掏出了丝帕来,轻轻的替他拭了拭,动作轻软得像个女子。 “爷,咱这是要去何处?” 回过神来的纳兰容德捉住了他的嫩手,道:“你现在是我的,自是要同我回家府!” “做下人,还是丫头呢?” 穆清晗实在不知道,以自己的样子,被带回去到底是做个什么。 “贴身丫头!” 简单的回答了这么四个字,纳兰容德便不再说话了。 呵呵! 穆清晗心中淡笑:还好他说的是个丫头,而非男宠! 其实,有些事儿明白就好,英俊老爷俏书童的段子,戏本子里不是也常有的么? 一路随着纳兰容德来到了纳兰府邸,打老远的穆清晗就看到两排气派的士兵站在那里,手握红缨枪面无表情甚是威严。 “爷!” 穆清晗站住了脚步,瞅着面前的麒麟兽若有所思。 “怎的,有何不妥么?” 纳兰容德也随着他停住了脚步,同时望向那对自有这座府邸便立在门前的麒麟兽。 一只食指点在薄唇之上,穆清晗的眼神清澈如同孩提。 “别家门口大抵上都是双狮把门,缘何爷的府邸立着两只怪龙!” 许是他的表情过于单纯可人,纳兰容德竟是看得有些呆了,回过神来的会子,心中暗骂自己各色女子见过得不少,玩过的美丽男子也已是数不清了,为何眼前这个相貌不算特别出众的男子,却仿佛勾了自己的魂儿去一般? “吾纳兰姓属大姓,又蒙皇恩,这可不是劳什子怪龙,而是麒麟祥兽,立在府外有镇宅招吉的作用!” 解释的时候,他大抵上是想笑的,这年头能把麒麟认作怪龙的,怕是除了小孩子也没几人了。 若是换了旁人这般无知,怕他早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