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掐指催着素心诀,让灵力源源不断的流入薛棋的体内,好教她能心情平静,不要一时急火攻心,伤了身体。 直到回了店里,我让琳儿把门栓先上上,跟着倒了一杯百花酿,素心诀淬进酒里,递与了她。 “来,你先喝杯酒!” 颤抖着手接了过去,手指碰触到我的一瞬间,她竟是脱手把杯摔在了地上。 “昼姑娘,你的手,怎的这般冰冷?” “其实,薛姑娘,心中早有答案不是么?”弯下身去,我一边帮着琳儿把破碎的杯子收拾好,一边淡淡的说着。 琳儿擦好了地,又托出一杯百花酿,没有放在薛棋手里,而是放在了桌上,许是在心疼刚才打破的那个杯子。 喝了一口之后,薛棋似乎平静了许多:“昼姑娘,请莫要再叫我薛棋了,我有自己的名字,不是么?” “司徒姑娘!”欠了欠身子,我坐在榻上,正面对着她,“你可是提醒了那商家的姑娘什么?” 点了点头,司徒雪姬的眼泪才停下,复流了出来,较之前更多了些:“那日,我被他们轰出来,便告诫过她,若是有朝一日动了杀心,定要先来找你,要不切勿动手的,可是,她还是未听,落了这么个下场!” “哦?”喝了一杯酒,我眯缝起了眼睛,与琳儿互视一下,“你与她说,自是没用的,若不是我当日执意叫你买了这琴去,许是你今日的下场,与她无二呢!” 沉默的低下了头去,泪如雨下落布衣,她粗布的裙子上,满是点点水渍,最后,终是忍不住,整个人伏在桌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是啊,她该好好哭一哭的! 想当初,那般美好如莲的姑娘,如今却在凄风冷月中熬成了一朵昨日黄花,受尽了人世间的疾苦和摧残,还有那男人给她的屈辱和伤害。一忍数年,这份悲伤哪里是一时半刻便能化去的,这一场痛哭,也是错后了许久的,所以,那声音异常的凄厉惨绝,连听的人都会为之心碎,为之动容! 琳儿酸了鼻子,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窝了一汪水气,平整的眉头皱起一个“川”字来,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情变化,继续神情浅淡,目光冷冷的望着对面的人儿。 “你日后,做何打算?” “我不知道,我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 一听这话,她似乎哭得更厉害了,刚刚不再颤抖的身体,又猛烈的抖了起来。 “回家罢!” 握住了她的手,我轻轻的催着灵力,唤起着她努力想要忘记的儿时时光,那些简单又快乐的日子。 “回家罢!”再一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她抬起来望着我的眼睛里,不再黯淡无光,而是闪着充满希望和怀念。 倏的起了身,她直接往门外走去:“昼姑娘,此生你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了,若有来世,我甘愿犬马一生......” 抱起了那柄女桢琴,我塞与她手中,并抬指点住了她的唇:“莫要发誓于我,你若真想好生报答我,便过好你剩下的人生,孝敬好你的双亲,好生幸福下去!” 接过了琴匣,她一步上前搂住了我:“我,定不负姑娘所望,定会好生活下去的!” 放开我之后,推开了门,司徒雪姬的背影就此消失在了我视线里,伴着一道刺目的阳光,踏着门外喧闹的人声。 ...... “那后来呢?”听得一直在入神的张昨凡,见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就好奇的问道,“我看你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她回去了?” 点了点头,我擎起了一捧雪,慢慢的搓成一个雪球用灵力在手掌中浮来浮去。 “也是不错的,至少回到家里有人真心对她好,是不是?” “那是自然的!”我把雪球丢在了一边,回过头来看着他,笑了笑,道,“后来,我和琳儿一起找了马车送她回了苏州,并提前着人快马加鞭的送了信给司徒家!” “这个安排倒是稳当!”学着我的样子,团成一个雪球,张临凡竟然也可以利用灵力让它在手中浮来浮去,“之前对你的误会,真的很抱歉!” 拍了拍手,我幽幽的站直了身体,叹道:“那根本不要紧,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话没听过,我不在乎那些没用的话!” “对了,那司徒姑娘后来的境况如何?”又学着我的样子,把那个雪球准确无语的扔到了我之前扔的雪球上,拍了拍身上的雪,他问道。 “后来,我们就把她送回去了,当我看到司徒先生和雪姬相拥而泣的时候,我心里也安慰了些许,毕竟,总算是救回了一条人命!”盯着树梢被雪压得弯弯的,我的心里平静如湖,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