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儿够肥的啊?”胖子大怒,松开他衣领,从地上抄起一把折凳,“你这种小畜生还用豹爷动手,哥哥我就要了你的命!” 金易被推了个踉跄,见他抄家伙要动真格的,顺手从桌上抓起一把烧烤用的铁钎子,对着胖子挥了挥:“你站住!敢过来小爷扎你个箭猪!”一边说一边往人堆里退,他话说的虽硬,脑子却不傻,他就一个人,就算再能打也干不过人家三个,得找机会跑路才行。豹爷那耳钉确实是他拿了,可医院里老太太等着医药费,豹爷又欠了他一万多的租金不给,要是没这个耳钉外婆过两天就得被医院赶出来,命怕就保不住了。 “别想跑小子!”胖子看出他的企图,提着折凳冲了过来,金易一把铁钎子撒过去,扭头就往人堆里蹿去,鸡拐街一到晚上人多的就跟赶庙会似的,只要能跑到人堆里他就有自信甩了胖子。 然而刚跑出两步,就听到脑后一阵风声袭来,接着便是“砰”一声闷响,那声音就跟西瓜摔地上似的,金易暗道不好,后脑一阵锐痛,身子一晃便朝着冰冷的路面倒了下去。 “呀!血!”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快打120啊!这孩子不行了!” 靠!小爷居然死于折凳!金易暴躁地想,想爬起来却力不从心,身体软趴趴的只能躺地上小幅度抽搐,不一会脑袋下面便缓慢地晕出一大滩血来。 夜风吹过,拂起他鬓角乌黑的短发,一粒黄豆大的翡翠耳钉在发间若隐若现,殷红的血滴落在上面,隐隐泛出一层诡异的莹光。 “醒转来!” “竖子!恁的无用。” “天地玄黄,乾坤借法,咄!” 嗡——的一声,脑子仿佛被电流击穿的破音箱,忽然发出一阵刺耳的锐鸣,金易尖叫一声抱着脑袋弹起身来,又重重摔了下去,还好身下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垫着,并没有摔疼。灯光大亮,隔着眼皮都亮的刺眼,金易紧闭双眼,再一点点睁开,过了足有半分钟视野才渐渐清晰起来。 这是哪儿?他惊讶地四下张望,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房间,大约有一百多平米,地板和墙壁都是一片雪白,家具却都是现代感十足的银灰色,线条简洁流畅,转折处一点也看不出拼接的痕迹,和地面的连接处连接缝都没有,好像从地上长出来似的,怪异透顶。 身边是一张银灰色的单人床,他自己却裹着张被子躺在床边的白色地毯上,很明显刚从床上掉下来。 这好像不是医院吧?我怎么会在这?金易纳闷地想,一边揉太阳穴一边站起身来,低头一看忽然觉得不对——地面好近,他好像变矮了。 怎么回事?金易伸出双手,上下一翻,好小,好白,好瘦,再拎起裤脚看看自己的脚丫,靠!还是好小,好白,好瘦…… 啊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金易抱着头原地转圈,转了半天才看到房间一侧有个小门,试着推了一把,开了,是浴室。m.BoWUCHiNA.cOm